“哎呀闻名九州的谢师姐,怎得狼狈至此呀。”
雪夜里,一道嘲讽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尸山血海里,女子撑着剑,左膝半跪在地,一身白衣血色尽染。她的周围躺着无数尸体,形成了一幅瘆人的画面。
此刻近于力竭,被尸体所环绕的女子,正是闻名九州的剑道魁首谢卿如,清蘅宗的大师姐。
谢卿如抬眸看了眼嘲讽她的女子,还有她身旁搂着的人。
一个是她昔日最疼爱的小师妹秦苒。
另一个则是楼云亭,她那满口海誓山盟,情比金坚的枪修大师兄,亦是她的夫君。
谢卿如拭去了唇角的鲜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手中紧紧握着剑,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是她昔日以命相护的师弟师妹,同门长辈。
如今却都要置她于死地。
谢卿如不由地大笑了起来,眼角渗出了泪水“哈哈哈,好啊,好得很。”
“都要我死?”
三长老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煞有其事地斥责“孽障,你痴迷修习禁术,我清蘅宗岂能容你。”
“修习禁术?”谢卿如冷笑一声“昔日我以禁术为清蘅宗在仙门之中立下威信时,可有人提出异议?”
四下沉默。
秦苒却是发出了声嗤笑,她扭着细腰,搂着身旁的男人,笑道“师姐呀,清蘅宗已经成为了仙门之首,怎么会需要你这个捡来的弃婴为宗门立下威信呢?”
她说着,娇媚地看了眼楼云亭“况且,楼郎如今可是仙门盟主,怎么能有你这么个修习禁术的妻子呢。”
短短几句话,让谢卿如愣神许久,也将她地一生成了笑话。
她看了眼周围的长老,还有脸色平静地师弟师妹们,心中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清蘅宗众长老从一开始就和楼云亭勾结好了,她不过是他们宏图大业中的一枚棋子,一把杀人的刀。
至于她的夫君,楼云亭。昔日为了救她,能独自一人背着她在雪地上行走三天三夜。
情浓之时,能立下此生永不背弃,只钟情于她一人的毒誓。
如今却是面目全非。
谢卿如悲怆一笑,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雪地上。
见状,秦苒嗤笑一声,似是觉得还不够痛快,缓缓上前俯身捏住谢卿如的下巴。
“啧啧啧,师姐,见你如此狼狈,那我就大发慈悲,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你以为,你之前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是因为你和玄天门宗主过招,而不慎流产的吗。”
谢卿如忽然感觉浑身僵硬。
秦苒凑近谢卿如的耳畔“是楼郎默许我安排佩竹,在你的食物中下药的呀。”
她说完,一脸得意地看着谢卿如,欣赏着她崩溃的神情。
谢卿如紧紧攥了手心“好啊,好得很。”悲愤之下,她挥起手中的剑,朝秦苒砍过去。
青、白、朱、玄、神。
秦苒修为本就只在白阶中等,差了谢卿如这个半神境不止一星半点。
这么近的距离下,眼看就要被劈死,一道紫色的光芒弹开了谢卿如的剑,顺带将她弹出三米远。
死里逃生的秦苒缩在楼云亭怀中,一脸柔弱可怜,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楼郎~可吓死我了。”
楼云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面对这狗男女,谢卿如只觉得恶心,嘲讽道“楼云亭,虎毒不食子,你好狠的心。”
楼云亭从始至终,目光冷漠,此刻似乎也是施舍一般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生下我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