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主动说话,阮云如坐针毡。
“那,那如果没有什么——”
“劳烦你带东西过来,坐下喝点水,我想和你聊聊天,”她突然抬头对她说道,面带真诚。
她苍白着一张脸。齐耳的短发,惹人怜惜。
阮云不意她的开口,一时有些慌张,坐下来的时候抬手按到了小雨掀开在一边的杯盖。
阮云手忙脚乱的伸长胳膊也没有抓到,杯盖旋了几下掉到地上,轻微的弹了一下落到小雨的脚边。
没有听到碎裂的声音,阮云吁了一口气庆幸地板不是水泥的。
她拉开椅子,低下身子,小雨在坐在椅子上弯腰,两个人就捡在了一处。
一块用红绳系着的半块玉如意从她的领口掉了出来,撞进了阮云的眼睛。
阮云的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往玉如意的方向伸去,快要触到的时候又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手。
“呀,绳子松了,”小雨推开椅子蹲下来,对阮云笑笑,把它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绳结的地方。
“都换了一次了,看来这个打绳结的技术不到家。”
“是很重要的,对吧,”阮云盯着她手里的玉,无意识的说道。
“嗯,”小雨起身坐在椅子上,自己动手把结解开重新编了,又去找了一个打火机把结头烧了烧,用手捻成一体。
看到阮云还在愣愣地看她。
“很厉害吧,其实我的手艺也不差的。”
“是不是奇怪它的形状,”她又继续说道,手拎起来,凑到阮云跟前。
俏丽鲜艳,白度上佳。
看到阮云眯着眼睛反射的往后退了一下。
“我不会拿它砸你的,”小雨好笑地说道。
又扬了一下手,把玉贴在掌心,自己去看,微微凝了目光。
“尽管禹宝从来绝口不提他爸爸,但打我认识他起,这块玉就从没离开过他的脖子。那年我要走的时候,他去卖乐器的地方买了一个胡琴的弓,把马鬃毛翦了下来,像这样锯了好久,”小雨弯着眉眼,握着玉做了个拉扯的动作。
“最后分割的时候还是不太规整,不过我天天都揉搓,现在不仔细看都不大能看出来是半个的了。”
小雨把那边的断裂面递到阮云的眼前。
阮云静静的看着。
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男生在毛毛躁躁的年纪做着这样的事。
阮云,也许,其实从头到尾,不过是你错了。
“我和禹宝很小就认识了,禹宝很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狗。”
小雨缓缓地说道。
喜欢小动物?他总是嫌卫国长得丑的,也不愿意和它贴贴。
阮云失神地想。
“我和齐宝五年级的时候在垃圾桶边上捡了个小狗,前一天刚下雨,小狗身上沾了许多我们那粘老鼠的胶水,眼睛也糊了很多黄色的分泌物睁不开,禹宝妈妈都不喜欢小动物,叫他把小狗丢掉,禹宝在家绝食上吊才让养了,”
小雨把手伸回来,把玉仔细地戴在脖子上,
“禹宝天天给它用洗米的水洗眼睛,不知道瞒着瞒着禹妈被它咬了多少口,小狗长大了,是一只狼狗和土狗的串串,对外人很凶,但很听我们的话,让坐就坐让躺就躺,平时送完我们上下学禹妈就把它锁在院子里,有一天送完我们回来可能吃了老鼠药口吐白沫的死在院子里,禹宝难过极了,用袋子装了好多骨头和火腿肠把它埋在我们上学的路边,我妈妈看禹宝难受,就买一只小狗送给他,可是禹宝尽管很喜欢还是把退回到那个宠物店了……”
“我们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其实他是个纯情且长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