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没有搭话，用手摸了摸立柜的天蓝色漆面。

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小伙子，这沙发多少钱一对？”

赵二民拿起报价单，指给妇女看。

“这么贵啊？”妇女惊讶道。

“大婶，这个跟百货商店里面的价格差不多，不过我们这个比那个好看多了。对不对。”赵胜利看二民支支吾吾，忙上来搭话。

“人家那是国营的，出了问题有人管。你们呢？别到时候都找不到你们。”

“大婶，我们就在双喜村，你可以去我们作坊看看，我们就是本地人，你有什么问题，我们肯定负责到底。你要是定家具，我们保质五年。”

“五年？”妇女看赵胜利说的认真，点了点头。

这一个中午，就有几十个人来问家具的事。

赵胜利一看，这一招真对了，怎么也能拉个生意。

到下午，赵胜利就骑车回家，让二民在这里守着。

赵胜利老爹，在木工坊忙碌着。

他穿着满是窟窿的白色老头衫，耳朵上夹着半只铅笔，专心在电锯前操作。

赵胜利只能帮忙搬搬东西，做点粗活。

第二日上午，二民和于大爷又到昨天的位置，支起来横幅。

“谁让你们在这摆摊的？”

赵二民一看，来了两个混混一样的人。

留着长头发，嘴里叼着烟卷，军绿色背心，脚上一双解放鞋，鞋帮还踩在脚下。

“我们没有摆摊，不卖东西。就是在这歇会。”这是赵胜利教给二民的说辞。

“艹，哪来的土包子，还在这歇会，滚蛋，听到没有，想摆摊就交管理费。”混混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收钱？”二民瞪着两人。

“干什么的？你管的着吗？管理费，卫生费一共2块钱，交钱。”

赵二民一看这俩人气势汹汹，记着赵胜利的嘱咐，千万不能打架。

“于大爷，我们走。歇会都不让。”二民对着于大爷喊了一声。

他们准备去抬家具，混混一脚踩在沙发上。

“怎么？要收摊？先把钱交了再走，妈的。你要说几句好听的，老子兴许就让你走了，你还有意见了？”

赵二民一看，这沙发都要被踩脏了。

飞起一脚，踢到混混的腿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混混哎呦大叫一声。

“妈的，还敢打人。三儿，干他。”

混混一声招呼，两个人同时对着赵二民挥拳。

二民不想伤人，躲来躲去。

奈何这两人的王八拳太密集，身上还是挨了几拳。

赵二民一怒之下，飞起一脚，把后面那个三儿踢飞。

三儿一屁股撞到墙上，哎哎大叫。

两人一看不是赵二民的对手，混混指着赵二民的鼻子，喊道：“你小子有种别跑，你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赵二民两人收拾东西，准备换个地方。

刚要去抬沙发，忽然昨天那个妇女又来了。

“哎，小伙子。别动，我们再来看看你的家具。”

这次不是妇女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了一对年轻男女。

这女的正是牛兰兰，男的是她正在谈的新男友。

青云县面粉厂厂长的儿子，吴文磊。

这吴文磊个子不高，跟牛兰兰差不多，长的白白胖胖，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