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利愣了一下，大过年的，不想跟人起争执。

“就是说你呢，怎么滴，赵胜利，你在这装什么蒜。这大街也归你管了？”独眼孙故意挑衅说道。

这个赵胜利，一点面子不给自己，从来没在自己这里买过一次肉。

过年买了几十斤肉，也不说照顾自己生意。

今天晚上，居然当着全村人的面，还让自己别说话，艹。

“孙兴旺，我是说让你小声点，影响我看电视了。懂不懂人话。”赵胜利知道，村里面就是靠拳头硬，靠钱多，人多。

论人，自己老爹，兄弟四人。自己这一代，还有堂兄弟五六个。

叶晓龙那边人也不少，虽然独眼孙兄弟三人，也不用鸟他。

论钱，估计他也不是对手。

自己现在虽然不是万元户，可是明年肯定能，他有信心。

“艹，你是不是找事，赵胜利？”

两人的争执一起，好多人看向这里。

叶大庆第一个过来。

“干啥呢，干啥呢？大过年的，好好看电视。胜利，过来，来前面看。兴旺，都消消气，消消气。”

赵胜利瞪了独眼孙一眼，走向前面。

“横什么横，不就是被乡长闺女给甩了的东西。”

赵胜利一听这句话，扭过头就要去揍独眼孙。

叶大庆一把拉住赵胜利。

随后，哗啦啦，站起七八个人。

有孙家的，赵家的。

“独眼孙，你个狗日的。你再瞎咧咧。”赵二民第一个冲到独眼孙面前，用指头指着独眼孙的鼻子。

“你，你个赵胜利的狗腿子。”

二民是打架老手，独眼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独眼孙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眼看着要越来越乱，叶善文大喊一声。

“都给我安静点，过年呢啊。谁也不能打架。”

支书毕竟是支书，一声呼喊，两方都没人敢动。

独眼孙已经退出人群，一边走一边说。

“行，行。咱们走着瞧。”

赵胜利走到二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民，别冲动。”

“狗日的，敢跟我呲牙，要不是人多，我让他爬着回去。”

本来和谐的晚会场景，被这个小插曲打断了一下。

随后，马上就恢复了刚才的和谐场景。

一群人盯着一个12吋的黑白电视，在北方寒冷的除夕夜，烤着篝火，看着春晚。

所有人的衣服都是灰色，深蓝，头上戴着大棉帽子。

电视里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赵忠祥也好，马季也好，都是陌生面孔。

11点过后，很多小孩已经困的受不了，家长也舍不得回去，抱着孩子继续看。

直到凌晨，晚会结束，还剩了一小半人。

人群呼呼啦啦散去，赵胜利帮叶大庆收拾好电视，桌子。

“大庆哥，今天晚上可真热闹。”

“是呀，生产队散了以后，除了唱戏，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大庆哥，东西收拾好了。现在算是猪年了。祝你新年好，发大财。”

“好好好，胜利。你也发大财。”

回到家，燕子早已睡着。

叶晓娟在被窝里等着赵胜利。

她穿着赵胜利在县城买回来的，新的秋衣秋裤。

赵胜利回来后洗了把手，脚。

钻进叶晓娟暖热的被窝。

“老婆，新年好。”

“老婆，老婆。你去哪学了这么个词，多难听。”叶晓娟微笑着看着赵胜利。

“好听。你就是我媳妇。南方都叫老婆。”

“胜利，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在自己家洗澡呢？大冬天的，洗个澡，还得跑玉塔村。要不就得去县城。太麻烦了。”

“晓娟。等我有钱了，我给你盖个澡堂子。就在咱们村，盖个单间，里面贴上瓷砖，咱们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

晓娟又笑了笑。

“还盖澡堂子呢，你有钱了，咱们先自己盖个院子再说吧。现在这年轻人，都是自己一个院子，那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