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如杀神般从这只敌船杀到另一艘,毙命在其枪下的元兵转眼间超过五十,然而这厮杀人如麻,甲上却连一滴血珠都没沾上。
元军驻扎在采石矶的水军有上万之众,然而被三千大明战勇杀到几乎崩溃。
一战从清晨杀到午后,敌船甲板上肆意横流的血水顺着甲板水槽流入江中,将这块江面染成恐怖的红色。
后方主舰上的蛮子海牙看到眼前一幕,一颗心直坠深渊,敌军气势如虹,官军败局已定!
眼前的哪是什么贼兵,分明是比官军装备还要精良的敌军精锐!
尤其是那贼将,骁勇无比,一等的杀神!
再战下去,估计到不了天黑,采石矶水军就得全军覆没……
“撤!”蛮子海牙知道难以力敌,果断选择逃跑,令下,主舰立即掉头逃窜,那些还被元军控制的战船自然纷纷逃窜。
滁州北城,孙恺拍了拍朱文正的肩膀。
“滁州城,这满城百姓,主母还有诸位将军的亲眷,咱可全交到你手里了。”
朱文正身躯挺立,道:“大统领只管放心,只要朱文正的眼睛还睁着,便不让一支元兵踏入滁州,末将就算战死,也一定安排精兵护送主母突围!”
“那倒不至于。”孙恺呵呵道:“现在濠州未失,就算元军拿下濠州,来攻滁州,最少还有一个月时间,咱们大明军兵强马壮,一个月时间足以拿下集庆。”
朱文正无语,话说大统领你这么有信心,那还说个嘚啊。
“镇守一城,当恪守大明军律,不得袭扰百姓,这是咱们大明军的立足根本,谁要是不拿百姓的命当命,咱就要他的命,谁敢轻易践踏百姓的尊严,那么咱也会让他尊严扫地。”
“末将谨记。”朱文正心中凝然,孙恺的话是告诫也是警示,是告诉他,不要有一天用自己的命和尊严来承受军法。
看着孙恺带领大军渐行渐远,朱文正满脸肃然,他爹娘死的早,来滁州投奔叔父,可说到底叔父也只不过是大明军中的寻常战将罢了。
而今大明军三万三千兵马,又分成八旅四营,他只不过是八旅中寻常一营的指挥罢了,能统率的兵本该也只有八九百。
然而他现在麾下足有六千滁州子弟!
六千,那是两个旅的编制,他不是旅指挥,已然胜过旅指挥,更何况他还独镇一城。
凡此种种,足见孙恺对他的信任,毫不夸张的说,孙恺对他简直是恩同再造,犹如再生父母,他岂能不以死报之!
看着大军消失在视线当中,朱文正转身回营。
滁州军新募不久,别说跟大统领起家时候的四千精锐比,就算跟缪大亨部那些整饬数月的山贼比,都大大不如。
而今滁州安危尽掌他手,朱文正岂敢有丝毫懈怠。
“采石矶大胜?常遇春攻破元军水寨,蛮子海牙逃往集庆!”
孙恺大军还没到采石,前方战报已经送达。
“常遇春不愧咱的虎将哉。”孙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