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也不推辞:“多谢姐姐,陵容今晚便先自己查探一番,这柜子属实是隐蔽,便是我这样懂香料的人,若没有那烫水,也发现不了不对劲呢。”
第二日,柳默便借着请脉细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其他问题了,这种手段确实在精不在多,多了反而叫人拿住把柄,不过确认一遍总是更放心些。
常熙堂又恢复了平静,倒是浅书得知听荷之前发现了自己后,痛定思痛,决定要改掉这些可能叫人注意到的习惯,立志成为自家小主手底下最得用的小灵通。
浅书的妹妹依旧在绣房,但是沈眉庄叫采月去打过招呼,如今她妹妹在绣房做的都是些轻松的活计,月例又往上翻了一番。而家里那边,母亲去如意楼做了个后厨打杂的活计,弟弟也送进了学堂,沈眉庄将她的家人都照顾好了,她做事自然也尽心尽力。
晚膳过后,安陵容便来了常熙堂,进屋坐下后,她面色有些严肃,沈眉庄挥退了下人,问道:“陵容,可是有什么发现?”
“姐姐,陵容内殿一个黄花梨透雕的圆凳似乎也是沾了吴茱萸,那凳子内侧雕花的颜色也略微深一些,若不是材质正巧与那个柜子相同,我可能都想不到翻过来看。好在我一直嫌那椅子坐着不太舒服,都放在外间没怎么用。”
沈眉庄心里却在想,怪不得皇后拉拢了安陵容后还要给避子汤呢,原来是不喜欢坐那个凳子......
“明日你便叫丁香去请太医,让柳默去看看,柳默是我的人,你尽可放心。”
晚间无什么事,沈眉庄这一胎怀的安稳,四月了,从未有什么不适,外面明月高悬,沈眉庄倒是有了几分兴致,叫安陵容一同去院里纳凉赏月,再叫采云去备上些吃食,如今宫中没有他人,她们俩反倒自在的很,也不觉得夏日炎炎了。
沈眉庄是不能用太多冰饮的,采云便去叫小厨房煮一些酸梅汤放凉,再做一些冰酥酪给安陵容,其余的就是一些糕点。
采云在小厨房忙碌着,沈眉庄与安陵容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闲聊,难得有这般惬意的时候,沈眉庄心里都松快了不少,面上的笑也真实了许多。
安陵容看看姐姐,又抬头看看月亮,跟沈眉庄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舒适的,安陵容生性敏感,自然也知道是姐姐在迁就她,但这份迁就又不带任何施舍和低看,正是如此,才越发叫安陵容感激。
酸梅汤和冰酥酪很快便端了上来,还有一碟樱桃煎和一碟冰雪冷圆子。这冷圆子是冰的,沈眉庄只吃了两个便被采月拦住了,她满脸哀怨地喝了一口酸梅汤,从前也不觉着这圆子有多好吃,如今吃不到了,反而馋得很。
再对上采月气鼓鼓的腮帮子,沈眉庄叹了口气,抬头看天,决定还是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她今天要是再敢吃一个冰圆子,明天怕是要被采月押着喝苦药了。
这会时辰还早,沈眉庄突然来了兴致,便叫采月她们将库房里的筝拿出来,难得有这番只为自己弹奏的时候,可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