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盯着桌子上的小闹钟,嘴角的弧度逐渐明显。
南方虽说只有冬夏两季,但也已经是快十月份了,晚间7点,再怎么样的天色都该暗沉下来了,昏黄的路灯交替闪烁,人影也被拉得有些细长。
因为姜月没有开灯再加上双眼本就有些暗淡,屋里静悄悄的,还隐隐约约闪过一点亮光,看起颇为诡异吓人。
人终于来了啊。姜月动了动耳朵,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却还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楼梯间大约站着四个人,时刻注意自己脚下的位置以及发出来的声响,将其隐匿在这夜里。
“她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是钥匙你们上去里边蹲着,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
年纪较大的男子啧了一声笑道:“小王啊,你这人是真能狠下心,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另外两人只感觉莫名其妙,但也都点头附和不停。
“是啊,是啊,王哥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兄弟几个。”
王凯尴尬地笑了笑,又摆着手往回走了一段距离,才压低声音,对着那几人来说:“我就在这里给你们做个呼应,人来了就短信通知,你们看着些,不要露出什么动静了,拿完钱咱们就走。”
为首男子了然颔首,嘴里挂着笑,临走时还不忘给人举了个大拇指。
竟然已经暂时分开了,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弟却是再难按耐住内心的荒诞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磕巴。
“姓王的是真不当人啊……他妈的,这种事也能干?”
另一个留了半许长发的小弟瞥了他一眼。你真看不过眼倒是别跟来啊,抱怨个啥。
三人摸索着,扶上门把手用钥匙悄悄打开,环顾四周一圈,而这个本就属于刚下班或者准备加班的时间点,自然让人格外安心。
为首的年长横肉男,嘴角上扬,冷声说道:“咱们是来做事的,姓王的是个什么人关我们屁事。”
那小弟一脸讪讪,几人也不再说话,就着手机的微光,找了个房间躲藏了进去。
昏暗的夜晚一间空荡的房子,里边藏着三只饥渴难耐的鬣狗,而墙的另一边同样昏沉暗淡,一片漆黑处有一点猩红闪过。
一个地方两个位置,虽然略有不同,但两方人都是那么兴致勃勃。
不需多久,楼梯间又传来脚步声。
一个样貌艳丽的女人走了上来,表情清冷还有着一丝明显的疲惫。
闫秦心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好像每天这样疲惫就能忘掉很多事情,仿佛只要不去想就能当做看不见。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因为还存在着感情吗?可折腾这么久也该看清这个人了,如今像这样犹豫可一点都不像自己。
手放到钥匙上又注意到隔壁黑黢黢一片。
闫秦心不免叹气摇头,隔壁的邻居是自七月份搬过来的,期间也有过数次拜访问候,也看得出那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人;那个小男生在暑假期间找了份兼职晚上回来后却还能抱着书本学习就可见一般,要知道,很多事情本质上也就只在坚持两个字而已。
可后面的变化却也很是突兀,大概是临开学的几天,他突然消失了一阵子,又满身血迹地爬了回来,真就是趴在地上慢慢挪动的,光是当时的场景就足以把人吓晕过去,闫秦心好不容易缓过来,给他叫了救护车,又陪着去了一趟医院,而其中花销也自然由她先垫付着。
闫秦心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能也问不了,她可是还记得姜月脑袋的那个大伤口,浑浑噩噩的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还能怎么去问,以至于连他的家人都联系不到。
在这之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么夸张的伤势也在短时间之内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事情到这里又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
只要是个智商正常人就会怀疑那种看着就该进ICU的情况,为什么在几天后他就又变得能跑能跳了,根本讲不通好不好。
但是最让人惊愕的变化还是他前后给人的感觉,只是一次受伤就跟换了人一样,这种变化也不是什么性情大变可以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