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初认识那会,姜月只是出于善心帮了她一次,后面又如何说呢,她许阑珊是不是要把这当做理所应当的?
他们的没有那种必须为对方做到那种程度的关系,所以许阑珊自己就不愿意过分连累对方。
见到她这副样子,柳木锦嘟着嘴很是不满:“他自己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想不通了,一定要还给他点什么吗?如果他真的是图什么回报的话,那明天我们直接问他不好吗?给得起就给,给不起的话……就让他再换一个,直到给得起为止。”
“但我感觉就不该是这样,反倒是我们着急忙慌的要补偿给他点什么,这不就是要做关系切割?小蓝你是不把他当朋友吗?”
许阑珊诧异回头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是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吗?”
“当然不是,他才来多久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吗?”柳木锦又赶急摇头。“也算是认识两个星期,他虽然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人还算不错。”
“嗯,是很好的一个人呢。”
柳木锦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我们跟他算是朋友了,那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可以理解的对不对?就不要老想着什么还不还的,免得他为此还不高兴了。”
“好像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子的,你后天不是还想着请他到家里吃饭吗?这不就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吗?”
“啊?”许阑珊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指正了她的说法。“照你打听到的,他应该不是我们之前猜的那种吃不起饭的人。”
“谁知道他,天天吃那劳什子面包,还都是便宜耐储存没丝毫营养的,不吃点正常饭菜,早晚得出事。”
许阑珊也很认同的样子:“那我明天再叫他一次。”
终于是见到自己说的这些起作用了,柳木锦干脆把被子一盖,半个身子靠了过去半搂住许阑珊,“那也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许阑珊点点头,也不再费那么多心思想那么多东西,闭上眼睛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是夜,两女谈话结束,屋外偶有蝉鸣,窸窸窣窣。
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被欺负的一方自己却惶惶不可终日,从头到尾也只有个柳木锦在乎她而已,哪怕是从姜月的角度来看,他自负勇力不拘泥于规则,真就只是看不惯某些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料到,她许阑珊一个受害者不再被欺负就已经很满足了,甚至都没奢求过公道。
至此只有柳木锦一人种下了名为恶意的种子,从她怨愤地喊出那句“打死她们”开始,从她带着刀想挟持姜月开始,人总是会变的,因为环境也因为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