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粗粝的手替她拭去滚烫的眼泪，手在她下巴间来回摩挲，嘲讽笑出声：“杀了你，我怎么办？”

她咬牙偏头，不想被他触碰。

陆焱向来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如今更不会。

“你知道吗？昨日你要是不出现，你也就彻底自由了。”

“不是说不走了吗？”

“从来没人敢骗我，你是第一个。”

“不想做我的女人？想跟谁？”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而再，再而三骗我？”

“嗯？”

他倏地捏住她的后颈软肉，将她按在怀中，“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

华清月惊恐地盯着他，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

脆弱，又无助。

可男人像是没看到一般，用了足够的力道强迫她靠在自己怀中，“华清月，我对你是有多不好，才让你这般想逃离，你又想逃去哪里，外面就真的那么好？........”

华清月听明白了，茫然地摇头，“我只是不想留在京都城，与谁都没有关系........”

平平无奇地一句话，在陆焱耳中却全然变了味道，不想继续听这刺耳的声音。

“是吗？那和那些无辜之人也没关系吗........。”

他故意只说一半，身前女子眸子总算聚起焦光，生无可恋的脸上总算是恢复点生息，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被铁链束缚住的手指攥紧：“你把他们怎么了？”

“全部杀了。”

“嘭..........。”华清月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轰鸣一声，断开。

她深呼吸一口气，连带着铁链就朝陆焱的脖颈扑了过去。

安静的地牢中，再次被金属声充斥着。

她用了全身力道，想与他同归于尽。

这动作她不止一次在脑海中盘旋叫嚣，如今用了全身力道，可指尖连陆焱的皮肤都没碰到，就被他轻而易举揽在怀中，顺势将多余的铁链把她手腕缠住。

“夫人，这么主动，是想与为夫提前洞房？”

华清月扬起的脸，愤恨想杀人的意图遮盖不住。

“清扬还那么小，陆焱，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是我要逃走的，是我，你杀我，杀我。”

说完这句，眼泪无声流出，灼热红肿的眼眸透着死寂，身上的力道在听到陆焱那句‘全部杀了’的话，骤然失去支撑，直接瘫坐在地上。

“痛吗？”陆焱摸着她胸口，“我问你，这里痛？”

“知道痛，以后还跑吗？”

华清月扬着头，含泪笑道，“陆焱，我从未爱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收起你这低劣的把戏，要是我还能有再出去的那一天，定然要杀了你。”

“所以，你杀了我吧。”

她歇斯底里，可也完全无济于事。

陆焱视线幽深落在手腕上，铁链将那块肌肤磨得隐隐红肿，很快，他将视线挪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