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好笑，开口打圆场道，让远森带着程星去准备准备，待会儿开始迎宾，众人笑着应是。

程星跟着林远森出来，在私人休息室里忍不住把手伸进他西服里面，隔着衬衣捏向他的腰间，又因为林远森长期锻炼肌肉扎实，只能捏起来一点点，程星毫不留情地死死捏着这点皮肉，用力掐去，疼得林远森差点弹跳起来。他赶紧拉住程星的手，故作疼惜的吹拂：

“别弄坏了你的美甲，有意见，我待会儿自己去掌嘴。”

程星兴致缺缺的没有回应他的俏皮话，刚刚看到晓晓时，她忍不住小心眼的想，林远森送她绿叶发箍是不是想变相提醒她不要抢风头？她是绿叶、他女儿才是鲜花。

看着程星落落寡欢的模样，林远森轻轻摇一摇程星的手，再度道歉：“对不起。”

程星深呼吸一口气，算了，来都来了，何必在此时让大家难堪，自我调节好后，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晓晓的妈妈呢？怎么没有见到？”

“生晓晓的时候，羊水栓塞走了。”

“啊……，对不起。”程星很是尴尬，怪不得这么重要的日子她都没有出现，原来是这样。

“我们当时都是高中生，对这方面经验不足，在晓晓妈妈意识到自己怀孕时，她已经有将近5个月了，弗洛利达又限制堕胎，没有办法只能生下来，结果又发生了意外。”

很长一段时间，林远森走不出这个阴影，他总在想如果自己当时能小心一些，如果分手的时候能不那么决绝而是对晓晓妈妈多关心一些，如果当时生产的医院更好一些……无数的如果，都是他亲手推翻的，以至于让一个花季少女失去了生命。在那之后，他休学一年，带着女儿和她妈妈的骨灰回港，在反复道歉、亲自养育晓晓的前提下，林父林母当初也在港住了一个多月，尽己所能地提供帮助，终于让晓晓的外公外婆看在外孙女的份上，勉强放下芥蒂，但也明确表示，不希望他经常出现，以免再次勾起他们的痛苦回忆。

此后他重返校园，除了给足抚养费用外，在晓晓外公外婆的坚持下，一年只与晓晓见面两次：一次是晓晓的生日、一次是晓晓妈妈的忌日，其他时间只能网上联络。

程星没想到话题沉重至此，她的小情小爱被生命之光的宏大主题压得不得喘息，只能按捺自己烦乱的思绪，干巴巴的安抚林远森，“都过去了，晓晓被养育的这么好，她妈妈知道了也会得到安慰的。”

林远森拍拍程星的手，自己去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像是刚刚擦拭过水迹的样子，在灯光晕染下，显得整个人有些意外的羸弱可怜。

好吧好吧，程星无奈地想，分手的事情还是回去再说吧，现在先陪伴这位脆弱的小王子走完今天的流程。

于是她走上去，挽住林远森的手，像一个英勇无畏的女战士，领着她难抑悲伤的将军，重回珠光宝气的名利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