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文眼含泪花:“我知道,那爹爹、堂祖母、姑姑,还有外婆、小姨和舅母都说我是灾星。
还说,要不是我,我娘也不会死,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都没有见过娘亲。”
君文蕙心疼的要命,起身走过来,把她抱起来,六岁的孩子,还没有四岁的顾采薇高。
“你可不是灾星,你娘可是拼了命的把你生出来的,只是她运气不好遇到了血崩。
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你就是你娘亲生命的延续。
所以,你要替你娘亲好好活着,快乐的享受每一天。”
杨文文如同一片无人接着的落叶,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助。
若若的说:“可是爹爹说,早知道娘亲生我会死,就在我没成型的时候,给娘亲一碗堕胎药,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外婆骂我灾星,就因为我,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自从小姨嫁给爹爹当妻子,没办法弟弟后,她们再也没有看过我,说是我这个灾星,她的仇人。
还不让我出院子,哥哥每次看我都是夜里,还不能让人看到。
哥哥说让我忍着,等他考中状元,就把我接走。”
……
这顿饭吃的……
君文蕙和顾玉梅听的那叫一个心如刀割,泪如雨下,悲伤的情绪无法用言语表达?。
杨文文六岁的孩子,在这一刻,曾经幻想的美好如今化为泡影,窝在君文蕙怀里默默流泪,脸上的那份伤痛无法言喻。
难怪古人秉承食不言寝不语。
这真是一言难尽……
被抛幼子似孤舟,汪洋漂泊无岸头,
泪眼如星陨落夜,心碎成沙散风秋。
饭后
君祁睿带着顾景烨和沈齐军离开,这下都剩下她们几个。
东方瑾看着她们,叹息一声:“你们都挨个讲自己的身世吧,讲完以后,也就仅此一次,以后都不要再提起。”
她呀,可不想每天听上一段这么心碎的故事,她可不想每天承受这种窒息的感觉。
太难受。
几个小的也知道因为杨文文的事儿,大家都没有吃好饭。
夏兰(杨慧)举手:“我先来,我家是青州涞阳府成安县人。
我父亲原名杨三贵,一听就知道他名字的来由,他在家行三,后来上了私塾改名叫杨贵生。”
东方瑾看着她这小模样,就跟说书的一样,真是醉了。
“他是成安县北斗镇杨家沟的农家子,上边已经一个姐杨大春,两个哥哥杨大贵、杨二贵,下边有个弟弟杨小富和一个妹妹杨小春……
后来杨家沟的村长为了支持他继续读书,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也就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
他的第一人妻子给他生了两儿一女。
可惜,他的第一人妻子去山里挖药材给他凑钱去府城赶考,不慎掉落山崖去了,那时他的小儿子杨奎才一岁……
可是他科考的名额已经上报,不能因为妻子的死再等三年,于是他就和岳家商量把妻子的死隐瞒下来,就这样他去参加了科考……”
东方瑾……
这够曲折的。
君文蕙点头,前些年考秀才确实是三年一考,而她家睿哥儿正好赶上两年一次。
虽然制度改了,但依旧没有学子冒然冒险,都在让自己的学业更加扎实才去考。
她父亲死了妻子,又不是父母,一般不耽误科考。
夏兰接着说:“之后他就去涞阳府府城参加科考第一场,第二场是去青州城。
涞阳离青州也就半天路程,是离青州最近的一个府,他为了省钱便住进我外公家的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