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沈瑜捧着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

人家还帮她办了转学呢。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敲字：“周凛叔叔，你好，我是小瑜。余中怀是我外公。”

和周参赞一模一样的名字诶。

她打字的手在颤抖，消息发出去，她竟有些激动。

本来席卷而来的困意都没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对方果然还没睡，他回了消息：“你好，小鱼。”

你好，小鱼，这就完了？

沈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聊下去。

好像跟中年大叔，真的有代沟呀。

她在这边一会儿输入，一会儿删除，酝酿了半天，没等她发送，周凛的消息又过来：“一直正在输入中，大半夜的，你给我写论文呢！”

沈瑜：“……”

他竟然发现了！

接着，第三条消息又进来：“别酝酿了，赶紧给我去睡觉！”

好强硬的语气！

沈瑜松一口气：“好的。就是想谢谢周叔叔，转学的事麻烦您了。”

还周叔叔，麻烦您？

接到外派工作，还在机场候机的周凛，被她气笑了，他是有多老！

……

沈瑜转学离开沈家的事已成定局，这两天，沈家的气氛格外凝重。

沈悠悠很乖巧，说话总是温温软软，不像沈瑜活泼开朗，在家的时候也总是叽叽喳喳，一个人能充满整个屋子。

早上吃饭，听不到沈瑜欢快的跟他们说学校见闻，餐桌上只有合乎规矩的沉默，沈家闻竟有些失落。

学校发生的事，老师已经跟他和江美荣详谈了。

所以，他们知道，沈瑜离开的很委屈。

尤其当他们知道，沈瑜不仅没有给沈悠悠搞破坏，还恳求蔡老师，让她给悠悠做指导，沈家闻格外内疚。

因为有心事，沈家闻早餐吃的很少。

他擦了擦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去上班。

而是看着沈悠悠：“悠悠，今天放学跟爸爸回余家一趟吧，我们把姐姐接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养了18年的养女，他还是有感情的。

沈悠悠咬着唇，偷偷去看她妈妈：“爸爸，我愿意向姐姐道歉，可是，姐姐那么生气，她会回来吗？”

沈家闻又看向江美荣，要说过分，这次她妈妈做的最过分。

又是用戒尺打，又是关沈瑜禁闭。当然，他没拦着，他也有错。

“美荣，你也去吧。跟孩子解释一下，我想小瑜会谅解的。余家条件不好，她在那里无论生活还是学习，都不会习惯。你说呢？”

正在品尝燕窝的江美荣，握着勺子的手狠狠一捏。

她平静的目光里，再看向沈家闻时，带着隐隐的恨。

江美荣语气冷冷的：“我可以给沈瑜道歉，可是，你不了解你女儿。她从小就又倔脾气又硬。做出的决定，是不会因为我们说几句好话就改变的。”

“那你说怎么办？就让她自生自灭？余家那条件，能不能供她读大学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