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复杂危险,暗藏猛兽凶禽,不止有锦毛鼠,还有骨雕和虎头鹰,都不是寻常之辈。
赵老大常年打猎,经验丰富,正好做个向导。
“成!”
赵老大重重点头,“鼠肉腥臊,腊了好吃,我做好了一起给你送过来。”
嗯。秦墨应下。
于是,两人合力拖着猎物往回赶。
秦墨见赵老大一瘸一拐,给他削了根拐杖,两人轮班将锦毛鼠拖出了大山。
这凶鼠少说也有两百斤,死沉死沉的,饶是二人身强体壮,也都累得呲牙咧嘴。
可喜的是,两人在山下只等了不多时,就看到从村子那边来了辆牛车。
邙苍山脉不止有一座邙苍山峰头,村子自然也不止杏花村一座。
各村之间时常都有往来,牛车算是主要的通行工具之一。
秦墨眼神锐利,隔着多远就认出赶车的是张老汉,知道他做惯了拉客的生意。
那张老汉看见秦墨二人等在路边,便将牛车停在不远处,下了车过来主动攀谈。
走近了才看到两人身后的锦毛鼠,顿时惊讶得“阿巴阿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赵老大从旁笑着解释:“这是秦老弟打的,我打了这么多年的猎都没见过这么大的。”
他说话时带着一副自豪的神情,仿佛就算是秦墨打的,他同样也能沾上荣光,倒是再不提“晦气”两个字眼。
张老汉看向秦墨的目光也变得不同,比之前谨慎多了,他来回打量秦墨,嘴里不时发出“啧啧”声响。
秦墨很想淡然一笑,却只抽了抽嘴角,索性出声告辞,走得痛快。
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又洗了蘑菇,再拿灵草出来种在后院。
那木盒不是特制,灵草在里面收着,时间长了定会枯死。
今天实在太累,秦墨收拾完毕,无心弄饭,胡乱吃了点蘑菇汤,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他将灵草挖出,赶去市集出售。
在那之前,照例先去吃肉饼胡辣汤。
这次苗姓老板娘把食物端上桌,破天荒主动搭了话,声音温婉:“不够自己去添。”
或许她觉得这举动有些显眼,便添了句提醒,声音也回复了往日的利落:“不收钱!”
秦墨未曾发现异常,只呵呵一笑谢过。
虽然来这里的日子不长,秦墨现在已经能认同身份,准备随遇而安了。
整个人也因此从容许多,将一份吃食细嚼慢咽,还有空去听别人闲话家常。
今天的食客仍旧不少,他们的谈话则大多集中在一个话题上。
那就是老陈家报了丧,请大家中午去吃席,陈家老大昨晚下山回了家。
秦墨不知道吃席的事,自己根本没收到任何请柬,不知道陈牧林是有意无意。
“就算他真给了请柬,老子也不愿意去掺和,那般丑事,去了又有什么光彩!”
秦墨心下略感忿忿。
他很快吃饱喝足,数出五颗灵砂付了账,老板娘却说只收四颗。
秦墨也没矫情,拿回一颗,赶去市集东北方向。
到了这边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摆开了摊子。
秦墨赶紧找了个空处,翻出件破烂袍子铺在地上,将那株不认识的灵草拿了出来。
刚刚摆好,左边的摊主伸头来看,惊讶出声。
“草,祝由草!”
摊主大名曲东,挖了十数年灵草,眼光不俗。
“曲兄果然识货!”秦墨小捧一句。
祝由草自己听过,但是没见过,说是能炼制驱虫灵丹,也有说法是用来下蛊害人的。
“你挖的?”
曲东拿小眼睛上下打量秦墨。
“你看这棵能值多少?”秦墨不答反问。
“年份虽然不长,但是看谁买了,能卖五十也有可能。这样,我给你五十五,你卖我咋样?”
曲东压低嗓音。
秦墨刚想拒绝,无意间瞥见那边走来一位满脸横肉的男子。
“成交!”
他立即将祝由草摆在了曲东摊上,并收起了自己的破烂衣袍。
男子名叫丁虎,虎背熊腰,衣着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