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这具变尸虽被归为“病尸”一类,身上并没有丝线,否则功德簿会有异动。
不知道它在陈三手里受了什么刺激,不但诈了尸,还要进化成僵尸。
这次出手的成功,无形中也给了秦墨许多信心。
他相信,就算真对上炼气四层的铁尸,也能与之一战。
“你怎么忽然想烧病尸?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陈三道过谢,秦墨皱起眉头,正了脸色询问原因。
这位年纪最小,说话时都不敢看人,明显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其中必定有原因。
嗯、嗯......陈三点头,脸色微红,嘴上支支吾吾。
“咱们进屋说。”
秦墨猜到他在这里说不出口,便大手一挥,指向自家四号焚尸间,接着俯身将脚下变尸扛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秦墨不理会陈三,自顾自的将变尸放到工作台上,准备净尸时想起新学的化妆术,不禁弯了弯嘴角。
他快步走到焚尸炉前,拿过铁铲,从里面胡乱铲了些灰渣,又找了些水过来,重新回到台前,撸胳膊挽袖子,乱抓一通。
陈三心里有事,正低着头胡思乱想,并没注意到这边。
秦墨以水和泥,两手抓着泥巴,先对着变尸打量一番。
化妆术嘛,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但是必须要有整体布局,否则化出来的肯定有问题。
那变尸体内有镇魂钉撑着,体外有针线捆着,浑身上下只有头颅可以活动,直的不能再直。
于是它只能把两个眼洞对准秦墨,从喉咙里挤出“哏哏”的声响,以此表达愤怒。
秦墨充耳不闻,不多时规划完毕,即刻下手,把泥巴涂抹得飞快。
涂完又用指头一刮,平平整整,和刮大白异曲同工。
不过片刻间,变尸有了脸皮和五官,除了黑点,足算得上周正。
而那边的陈三也终于开了口。
“秦大哥,你听了别怪我,是这......”
他说得小心翼翼,不时偷瞄一眼秦墨的脸色,生怕秦墨因此生气。
秦墨正忙的不亦乐乎,哪会理这种小事?故此只面色不改地“嗯”了一声,之后直接拿出线香,焚起祭奠。
听陈三继续说,声音镇定了不少:
“本来我这回要烧的也是白布的,但是郑百丑说你都能烧黄布的,凭什么我不能呢?我听了有点不服气,我也是我们镇里最厉害的焚尸匠。”
“他人呢?”秦墨心下撇嘴,嘴里问得漫不经心,手上没忘了将变尸抬起丢入炉中,拿出火焰符,点火烧尸。
炉火熊熊燃起,秦墨端坐炉前,盯着火苗,心里却直骂“狗屁!”
凭什么别人能,你不能。
这句话在蓝星上时经常听人说到。
父母看到别人家孩子厉害,会说。
老板看别人家员工能干,会说。
就是夫妻间也不少见,谁谁能赚钱,谁谁会打扮。
好像别人能,你就必须能,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你们怎么不说说别人能而你们自己不能的事?怎么不说说我能而别人不能的事?
秦墨心里冷笑,自己从前可不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明知道这些都是歪理,也不敢出声反驳,很怕承担不起后果。
现在嘛......莫要欺到老子头上,否则老子让你生根发芽,再摘了你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