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深深看了他一眼,留下两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也离开了这里。
本来之前酒席吃得好好的,老色鬼胡天海地,小太监却忽然说鸟不见了。
还没等马原问明白,张闯居然绕过他这个师父,自告奋勇请命找鸟,结果惹出这档子麻烦事!
如今连一向可靠的秦墨都说没看到异常,自己又去哪里给太监变鸟出来!
草!
马原对张闯简直失望透顶。
却说等两人走后,张闯窘迫得满脸通红,在那里呆了会儿才跺了跺脚,跑出去追赶了。
秦墨见瘟神们终于散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禁暗想:蛤蟆哥好大的官威......鬼鸟说不定就是云岚宗对付亡语的手段......不过如果那鬼鸟真是蛤蟆哥的,老子迟早都会被他找到头上来,还是趁早溜了为妙。
又想起马原说的最后一句话,也算应对得当,对他不由稍稍改观。
那话翻译过来就是:你自己的鸟你不看好,跑丢了关我屁事!你怪我弄丢了鸟,我还没问你擅闯之罪,半斤对八两,谁也甭说谁就完了。
可惜事情的发展远不如秦墨料想的那般顺利。
当天晚上,临近收工的时候,秦墨单独被麻奎带往一处密室,说特使要见他。
路上秦墨委婉找麻奎打听,麻奎只摇头说不知,后来被问得急了,他才透露一些消息。
据他说,小怀庄这里变尸增多,总部派人过来查看。
两位特使来自紫云峰,一个极其神秘的部门,都有大本事。找秦墨过去问话,估计也是与风水有关,到时候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秦墨知道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心下忐忑不已。
他对云岚宗弟子的印象始终说不上好,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焚尸匠,鬼知道那特使会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弹指间收割了自家性命。
“就这了,你自己进去吧。”
麻奎伸手向前面不远的密室一指,转身急匆匆离去,应该是去回禀了。
秦墨一路忐忑,连什么时候到的也没注意,此时不得不打起精神抬头向前,走出数步后打定主意随机应变,伸手推开了密室石门。
吱嘎一声,石门开启。
屋内昏暗,没有明珠悬顶,只在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架,架子上搁着盏黄皮灯笼,发出蒙昧不明的黄光。
前方石桌后面坐着两人,皆面目肃然。
那老者眼睛雪亮,秃头勾鼻,与电视里的座山雕一般。那年轻的眼小嘴大,上午才见过的蛤蟆哥再现眼前。
“你叫秦墨?”老者声音干涩,说着话扬了扬下巴,“坐吧,别害怕。”
“秦墨见过两位前辈。”
秦墨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坐在两人对面的石凳上,看起来就和被审问一般。
“秦墨,二十四岁,鬼节生人。十七岁时落户杏花村,跟随严广才学敛尸手艺。严广才病殁后,你一直在村子里敛尸为生。对吗?”
老者的声音不急不缓,虽然听起来干涩,却异常清晰。
“嗯。”
秦墨稍稍低头,回应一声。
严广才是原主师父,老手艺人。自己穿越过来,能在杏花村立足,无论如何都和他脱不开干系,可惜没有机会当面感谢了。
“和他说那么多废话作甚?”蛤蟆哥忽然插口,语气极不耐烦。
“莫急,行有行规,门有门规,一切按规矩来。”
老者面不改色回应,又问秦墨:“知道为什么把你喊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