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上野公园时,一阵淡淡的樱花香扑面而来。此时的上野公园,像是一片粉色的海洋。成千上万的樱花树竞相绽放,树枝上挂满了粉白相间的花朵。
花瓣在微风的吹拂下,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绘梨衣兴奋地跑进樱花林,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整个春天。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发梢,仿佛给她戴上了最天然的花环。
她好奇的在樱花树下东张西望,每一个动作都轻盈得如同一只蝴蝶。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快乐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笑。
绘梨衣不时地捡起一片飘落的花瓣,放在手心,轻轻地对着花瓣吹气,看着花瓣再次飘向空中。有时还把觉得好看的樱花花瓣递给我看。
中午,带着女孩去吃了乌冬面和烤肉。插一句,日本拉面真的很多……
随着夜幕的降临,东京的街头被五彩的灯光点亮。我和绘梨衣一前一后,朝着东京塔的方向走去。
东京塔那标志性的红色塔身在夜空中格外醒目,如同一个巨大的灯塔,指引着我们。一路上,绘梨衣蹦蹦跳跳的,她对夜晚的东京充满了期待。
当接近东京塔时,我发现周围似乎被人包场了。没有一个行人。
整个氛围变得格外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绘梨衣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周围。
感觉被埋伏了,还是瓮中捉鳖的样子。我们是后者。
我立即走到她的身侧,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们来到东京塔下,仰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东京塔上的灯光不断变换着颜色,红的、蓝的、紫的,交相辉映,如同梦幻一般。绘梨衣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她拉着我走进了东京塔。
电梯迅速上升,绘梨衣兴奋地看着电梯外不断变化的夜景。当我们来到观景台时,整个东京城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高楼大厦的灯光如同繁星点点,街道上的车灯连成了一条条流动的光带。
绘梨衣站在观景台的边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指着远处的某个地方,兴奋地和我分享她看到的一切。
然而,就在绘梨衣兴奋地指着远方,同我分享夜景之时,静谧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吼骤然打破。
我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东京塔的通风管道口鱼贯而出,
死侍。
它们身形扭曲,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血腥气息,皮肤下似有黑色的血管蜿蜒扭动,猩红的眼眸锁定我们,满是杀戮的疯狂。
绘梨衣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躲到我身后,双手紧抓着我的胳膊,身体微微战栗。
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惊恐,可此刻已无暇安抚,唯有将她牢牢护在身后,警惕死侍的一举一动。
死侍们呈扇形散开,缓缓逼近,嘴里不时发出诡异的低鸣,似在相互传递进攻的讯号。率先发难的那只身形最为高大,它猛地一蹬地面,如炮弹般直扑而来,尖锐的爪子在灯光下闪烁寒光,目标正是我的咽喉。
我侧身一闪,避过攻击,那爪子擦着我的衣衫划过,带出几道布条。
这时,熟悉的梆子声突兀响起,声声敲在人心上。绘梨衣一下跪倒在地。她小小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我立即从怀中拔出千绝。刀横在身前,身子护住女孩。我的眼眸泛起璀璨金芒,经过千绝刀身反射,明亮无比。金色鳞片爬上脸颊,宛如铠甲。右手五指也附着锐利鳞甲。我飞快闪出,迎着死侍冲了上去,速度快到带起残影。
朝着最前面的死侍挥出一刀,刀风呼啸,仿佛划开气流。裹挟着雄浑力量,径直砍向死侍胸口。“铛”的一声脆响,死侍被击飞数丈之远,狠狠撞在观景台围栏上,金属栏杆应声弯折。
可其余死侍毫无退缩之意,嘶吼着围攻上来。龙血强化后的我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与它们展开搏斗,我虽没有太大压力,但要分心注意绘梨衣,毕竟,幕后黑手还没出现。
抬腿横扫,龙鳞摩擦空气发出嘶嘶声响,扫倒一片死侍;又以龙爪格挡来袭的攻击,金属撞击火花四溅。
但死侍源源不断,我扫视四周寻找助力。余光瞥见消防柜,右手再次挥刀砍下一只死侍的脑袋,左手微抬,手腕上的手链荧光闪烁。消防柜玻璃瞬间破碎,灭火器凭空飞出,在半空中碎裂,白色粉末弥漫,干扰了死侍视线。
我趁机强攻,抓住一只死侍脖颈,狠狠砸向地面,大理石地面瞬间龟裂。又朝着它的脖子迅速补上一刀。
激战中,东京塔警报声大作,灯光忽闪。烟雾散去。绘梨衣的身形有了诡异的变化。
她的眼眸化为璀璨的黄金瞳,深邃的竖瞳中燃烧着炽热且冰冷的火焰,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虚妄与真实,又似无情地宣判着命运的裁决。
周身环绕着汹涌澎湃的言灵之力,无形的风暴以她为中心席卷开来,空间都在这股力量下隐隐扭曲变形,似乎随时都会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攀上了如墨般的黑色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光芒中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那股威严与压迫感,让天地都为之失色。她龙化的身躯冒出缕缕白烟,正在痛苦的低声呜咽。
我又杀死最后一只拦路的死侍,连滚带爬奔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虚弱地靠在我肩头,气息微弱。我轻抚她后背,喃喃安慰:“别怕,有我在……”
此刻,东京塔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有人要来了。可我的心仍悬着,满是后怕与心疼。
怀中的绘梨衣龙化仍然没有消退。就在一切都沉寂下来之后,又是一阵阴森的梆子声。它毫无预兆地在东京塔内幽幽响起,每一声都像冰冷的利箭,直直戳进人心。
绘梨衣原本紧绷却还强撑着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坚定瞬间被浓烈的恐惧所取代。她像一个小孩子,紧紧的搂着我,有点点泪水顺着女孩的脸颊滑落。
除了梆子声。我又听到了脚步声。东京塔的走道中,一道身影一袭黑袍,如暗夜幽灵般缓缓现身,手中的梆子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
它戴着一张能剧的青铜色面具,面具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又残忍的笑意,似在欣赏一场精心筹备的好戏。
绘梨衣甚至还在不自觉地连连颤抖,她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慌乱地抱住自己脑袋,只有低声的呜咽的抽泣。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惊惶。
我见状,立即起身,迅速挪到绘梨衣身前,横刀而向,怒目瞪向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 停下你的乐器演奏吧,王将。”
却对我的吼声置若罔闻,只是盯着绘梨衣,手上敲梆子的动作不停,眼中闪烁着诡异光芒,仿佛要用这声音将绘梨衣彻底拖入深渊。
绘梨衣紧咬下唇,直至唇间渗出血丝,身子蜷缩成一团,周身散发的力量也紊乱起来,龙鳞闪烁不定,似要消散。
她往昔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哀求,望向我时,泪水源源不断涌出,那是被恐惧完全攥住、深陷绝境的绝望神情。
这梆子声虽然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却让我烦躁异常。像是有个疯子一直在我耳边嘶吼。
我竭力稳住心神。可王将的梆子声愈发急促,声声催命。
绘梨衣失控尖叫,周身涌起一股狂暴却无序的力量,猛地挣脱我的怀抱,双手胡乱挥舞,像是要打碎这令她恐惧到极致的声音源头。
周遭空气被搅得剧烈波动,灯光也忽明忽暗,可王将依旧从容,梆子声依旧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