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所有作弊的可能性后,魏冰梅感觉头皮发麻。
“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人即将走上官道的?”
她扭头望向莫寒,大眼睛中充满惊疑。
莫寒心说:因为这是我的活尸,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想了想措辞,然后嘴上说道:
“神识在精而不在广。你虽然能探查到他,但没有判断出他的状态。
“而我能够通过他的吐纳气息、肌肉细节等信息,断定他即将收功,结束打坐。”
“是这样吗?”
魏冰梅狐疑道,她当时倒确实没有仔细观察此人。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将要朝我们这边来,而非相反方向?”
“猜的。”
“猜的?!”
魏冰梅尖声道。
“对啊,反正我的神识范围内,只有这一个人。新来的人有肯定会先被你发现,不如就赌他会过来。”
莫寒挠了挠头说。
“真是荒唐!”
魏冰梅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纯属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你没有看出他要结束打坐,我看出来了,这就是我的实力。”
莫寒义正言辞地说道:
“神识不够仔细就多锤炼!输不起就别参与比试!”
在二人争论时,官道上走来了那名穿黄色长衫、头戴斗笠的消瘦男修。
此人压低头颅,宽大的斗笠遮住了面庞,一言不发地从众人旁边路过。
这回白新竹和陈萱儿也看清了,果然和莫寒说得完全一致。
两女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昨日莫寒入门时,她们都在宗门大殿。
本以为莫寒只是一名资质低下的普通修士,因为有幸结识内门大弟子赵师兄才能进入门派。
可是他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竟然能让门内不可一世的魏师姐都吃瘪。
陈萱儿相较其他外门弟子,更加人情练达,但她也一时看不懂莫寒,不知他到底是无脑出头侥幸取胜,还是真的早有准备。
若是后者,那未免也太神乎其技了!
而白新竹的头脑简单得多,她本就和魏冰梅不对付,此刻意外之余,心中更多的是畅快。
魏冰梅环抱胸前的手有些发抖。
自幼天赋出众、又娇生惯养的她,何曾在比试中输给过同辈?
就连赵真先在不动用门派绝学《气养灵剑》的前提下,也只是与她平分秋色。
更不要提这么一位刚入门、资质低劣、甚至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
让自己一位内门女天骄去给外门男弟子打扫房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赌约又偏偏是自己亲口承诺的。
还立下了道心誓言!
“那从今天开始打扫?”
莫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能输得起吧?”
魏冰梅抬起眼睛,愤恨地盯着莫寒:
“我当然输得起。这笔帐以后再找你算!”
说完,便转身朝莫寒所住的茅草房走去。
“那个……我不习惯和生人共处一室,我去湖边修炼了。你打扫完就自己回去吧。晚点记得送灵米过来!”
莫寒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用力跺着脚走路的魏冰梅听到这话,一个踉跄。
“我还没嫌弃什么,你倒嫌弃上我了?”
她狠狠攥着拳头,空气中凝结出片片冰霜。
与此同时,豆大的泪滴从她的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