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下大势对袁绍最为有利,袁绍实控地区包括冀州全境,幽州南二郡,青州大部,半个并州和兖州东郡地区,赋税口数近三百万。
此时曹操平定徐州吕布,实控黄河以南兖豫二州和司隶地区,半个徐州和荆州南阳郡部分地区。因为屯田的关系,曹操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不次于袁绍。
然而事情就坏在曹操对徐州南部屠杀过甚,也没有完全解决与士族的矛盾,兖州,豫州很多地方独立性很强。
洛阳一带还在建设恢复中,河内郡刚刚夺取过来,大部分司隶地区很难指望的上。这就造成曹操实际只能动员豫州几个郡,司隶东部,部分兖州和徐州北部。
得亏豫州是天下腹心,加之各地屯田成果显着,粮草辎重方面勉强与袁绍持平,可军队数量却无法相比,军力粗算下来大致相当于袁绍一半。
“曹操必败!”刘琰难掩激动,起身来回踱步:“不能等到大势已定,那样就被动了,大将军过河立刻行动,许昌一乱我等就是头功。”
“该等袁公抵达官渡,彼时四方郡县蜂起,曹家军将人心惶惶。”赵彦认为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操之过急。
种种迹象表明,曹操将决战地点选在了官渡,那里有鸿沟天险,既是四方往来的十字路口,距离许县还比黄河边近了一倍不止,无论粮草支援还是回师许县都方便。
现在曹操需要时间,会在黄河两岸与袁绍尽量纠缠,战争初期该有一番拉扯,短时间还看不出哪一方具备压倒性优势。
“张绣,咱们还有张绣。”刘琰想起南阳地处不远,趁着曹操出兵,刘表一定会遣张绣来袭击许昌,张绣宰了曹操长子,仇恨根本无法化解,是个天然的反曹盟友。
“我来联络他!”赵彦重重击节,看向父亲点头赞同更是兴奋不已。
“山势将崩更要稳健,不要告知任何人,注意保密。”赵温注视儿女沉声叮嘱。
刘琰想起荀彧那位表里不一的杂碎,招呼其中一个仆妇交代:“你留在夫人那边,颍川有人过去随时来报。”
扭脸单独看向梦姐,刘琰俗不可耐的邪魅一笑:“昨夜你传话有功,许你假期,另支五十金探家去吧。”
袁绍前出到黎阳城下,在这里等待大军聚集完毕。军队并不是瞬间就能集结完成,人员辎重从各自驻地分批到达,到达后再依照调令重组,这是一个持续而漫长的过程。
此时双方都在积极准备辎重粮草,外交上也都加紧部署,拉拢各地军阀加入己方阵营。
袁术覆灭的消息与刘备重夺徐州先后传来,曹操忙着战前准备,暂时没有多余的力量对付刘备,只派遣偏师攻击一下安抚舆论。
好在刘备也忙着在徐州囤积物资,加固城防,短时间无法对曹操形成实质性的威胁。
关中传来消息,马腾段煨等人明确表示中立,曹操感觉挺欣慰,车胄死讯传来时还挺担心,他确实没想到刘备敢杀车胄,也没料到关中军阀对改投他门的人如此决绝。
现在这个结果非常好,坐观成败比帮着袁绍强,刘表孙策在秣兵厉马,要是关中再横插一杠曹操真顶不住。
赵彦行事很果断,与张绣相互通信几回两人就达成了共识,张绣话里话外表达心向袁绍,这更加坚定了赵彦信心,两人使者往来愈发频繁,一次次修正袭击许昌的计划。
董承等人也在等待,要趁着曹操率领军队出发的机会,在送别仪式上暴起发难,当场击杀所有曹家军将。
刘琰这边又开始三天两头吃喝玩乐,许昌人都习惯了她的胡闹,一举一动隐隐成了局势风向标,正经办公才不正常,依旧吃喝玩乐大家才会安心睡觉。
“万人迷是你写的吧?”董承得到一篇诗文特别合口味,详细打听才知道出自眼前这位。
刘琰点头默认,平日写东西都要思索一番,那首诗不一样,就在脑子里张口就来,总有是抄来的感觉,搞的也不知道算不算自己写的。
“再写些吧。”董承背诵得滚瓜烂熟,相当欣赏其中粗俗露骨。
刘琰懒得理他,名声够臭了,再写怕孔融真的杀上门来,打出酒嗝扭头对着魏讽开口:“不是给你钱买衣服吗?”
“没舍得花,都送回家中去了,真是孝子啊。”吴质接口说完,用手肘顶了一下魏讽,意思是埋怨他不会来事。
“当真孝子!”刘琰一挑大指夸赞道。
“像是没得手啊。”种辑举起酒杯面带轻蔑,逼得魏讽眉头紧拧,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针对自己,索性不去琢磨起身告辞。
吴质将魏讽送到门外,有意无意随意打趣:“子京手段当真高明。”
魏讽没搭理他,走几步又被拉住,这次吴质板起脸正色开口:“我承认很令人讨厌,可仔细一想,人其实不坏,没必要做的太过分。”
“五十笑百。”魏讽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离开了君道阁。
“得手还得告诉你不成。”刘琰白了眼种辑,抬起酒一口气喝光。
“就是,就是,来满上,威硕要斗酒诗百篇。”董承朝梦姐连打眼色,看着对方酒杯迅速被填满,立刻端起来还要再喝。
诗是死活不会再写,刘琰心中烦闷连干数杯,这时王服姗姗来迟,推门进来坐下就问:“你们被监视了没?”
“明里有,暗里想必也有。”吴硕说完,董承种辑也点头表示认可。
“我没见有,有也不在乎。”刘琰手端酒杯咧嘴傻笑。
“她是不在乎,咱们可得琢磨个章程才好。”王服话音刚落嘴巴就被董承捂住,看了会儿刘琰的状态,这才舒口气放下心来。
“威硕,那日后赵家父子没难为你吧?”董承拍拍刘琰认真询问。
“啥事?哦,没有,几句话就,就打发了。”
“威硕,你不能喝就回去休息吧。”吴硕语气故意充满不屑。
“我家侯爷海量!”梦姐给主人重新填满酒杯。
吴质推门回来,晃着脑袋如醉了一般:“我家侯爷有宰执之腹容得天下,这点酒水算不得什么。”
“宰执?”刘琰瞪大双眼想了一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宰。。。。。。了!”
“敬宰执!”众人一起大喊,刘琰灌酒入腹打了个响嗝,身子一歪倒在董承怀里,还不甘心瞪着大眼念叨宰,宰谁。
“哎,威硕一加一等于几?”吴硕凑上去开口。
“你他,妈二呀。”刘琰说完抬手去打吴硕,挥舞一阵却只在眼前拍打空气。
董承托着酒杯缓缓倒入刘琰口里,刚灌完一杯就听到微弱鼾声:“威硕,珊瑚树,红珊瑚树四尺高欸。”半晌董承嗤笑一声:“讲吧。”
“能确定是张平阳,往来书信应该在家里。”吴质低头讲话完全不似刚才醉酒模样。
“你怎么可能知道?”种辑话语冰冷与脸上笑容形成强烈对比。
吴质没有解释,眼神瞄向梦姐,董承几人同时看过去,梦姐脸色羞红扭头掐了吴质一把。
“你做的很好,投我门必当大用,切记暗中往来。”董承说完掏出十锭黄金分给两人:“外面等待不许声张。”
梦姐和吴质没敢这么离开,死死盯着刘琰许久没动,见状种辑发出冷笑:“狗奴才还知道担心主子,你俩想多了,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