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无皮之人皱了皱眉头，无辜说道：“我已经很低调了。”

“您知道的……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果是一副普通的皮囊，那么在普通人眼里就和不存在一样。”无皮之人停顿了一下说道。

“像教主您这样的才叫低调……”

说到一半，无皮之人突然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仰起头。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教主大人的用意所在，理解、扮演、最终融入……”

“感谢您的指点！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无皮之人疯疯癫癫地说完之后，他身上的肌肉开始抽动起来，渐渐地一层新的皮肤替代了原来的那一层，现在他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大众脸了。

“……”

看着这一切的康纳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玩意？

也就是说，这个教团里的人对于无形之术的理解越深，存在感就会越弱？

……

最后看了图书馆一眼，康纳大步地迈出图书馆，将大门关上。

顺着乡间小路向下，一路上的镇民们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在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屋里传来一家人欢快的笑声。

将用纸包好的十先令放在邮箱之内，康纳向身后的无皮之人招呼道。

“走吧。”

揣着短剑，康纳与无皮之人一前一后，向着镇上的列车站走去。

……

……

雾都。

圣亚割妮火车站。

这是雾都最大也是最古老的火车站，也是整个帝国最为繁忙的火车站之一。自喷薄着蒸汽的火车走下，映入眼帘的是正面的圣亚割妮大教堂。

这座集合了塔楼、尖顶、飞梁和彩色玻璃等元素的宫殿式建筑与火车站的主体联通在一起，被人们极为形象地称为“铁路大教堂”。

此时月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繁忙而典雅地铁路大厅内，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呢帽的年轻人与一个穿着朴素的深色西装，头戴一顶圆顶礼帽的男人混杂在嘈杂的人群之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这就是雾都了……”

尽管在记忆之中曾经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但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康纳还是不免感慨了一句。

这里与溪流镇，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氛围。

一张从溪流镇到雾都的车票是4先令，然而当康纳发现自己和无皮之人不论进站还是出站，抑或是在列车之上时都全程没有人来找他们验票，他不免感觉自己这八先令花得十分不值。

看来无皮之人说的没错，现在他俩真的被世界所遗忘了。

虽然八先令对他来说是小钱，不过这里可是雾都，之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租一套公寓、购买一些超凡材料用于炼药以及尽快买一些书籍……

看了一眼身旁正在东张西望的无皮之人康纳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感觉。

虽然镜中少女也是如此，只是由于她不常出现，康纳在平时几乎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不过，此时的他选择相信面板，不时出现的追奉说明此时的无皮之人的确对他忠心耿耿。

“教主，我们这是要去哪？”无皮之人十分期待地望向康纳说道。

为了他说的什么所谓的历练，他现在是死赖着自己了……康纳如此想道。

不过……也好。

无皮之人的力量比在醒时世界的镜中少女强大得多，他现在正需要无皮之人的保护。

康纳将帽檐压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先找地方睡一觉吧。”

……

他要去往林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