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了丁醇。
“你去锦衣卫昭狱,拿我的命令,去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处理李家之事。”
丁醇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顿时有些好笑。
“镇抚大人,我们锦衣卫办案可从来不要证据的。”
“您不会不知道吧?”
王贤淡淡的扫视了丁醇一眼。
“锦衣卫多威风啊,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迈入昭狱,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入了地狱,这是何等令人闻风丧胆。”
“但它越是锋利,越是威风,它就越是只能只是一件工具!”
开始丁醇还颇为自得,但当王贤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丁醇顿时脸上的笑容一滞。
他如何不懂这近乎明示话里的意思,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而王贤却是当做没看见丁醇的神情变化,自顾自道:
“当今圣上仁慈宽厚,加之对于厂公拥有十足的信任!”
“当要有所改变了!”
丁醇沉默了许久,久久无言,他现在倒是有些明白厂公重视王贤的原因了,还称其为大才。
竟然不想让锦衣卫只充当工具了,锦衣卫越是强大,越是锋利,受到上面的限制便越发大,也随时可能被扔出去背锅。
丁醇抬起头看向王贤,认真道:
“这是厂公的意思吗?”
王贤淡淡一笑,这哪里是老魏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但王贤并不担心,老魏自会为自己圆谎。
故此王贤随口找了个理由。
“因为那位信王殿下,也不喜欢锋芒毕露的锦衣卫!”
丁醇点点头,就要往锦衣卫昭狱而去,这时候又传来王贤幽幽的声音。
“李家之人,以及在暖香阁殴打我的人,可以让他们好好尝尝昭狱的滋味。”
“毕竟昭狱多的是不造成外伤,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丁醇闻言脚步一个踉跄,浑身发冷,自己这位老大还是个记仇的。
在刹那之间,丁醇将这一天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得罪王贤后才松了口气!
等丁醇走后,王贤脸上才露出一丝冷意。
特么都把原身打死了,还敢算计自己,将自己的一切掠夺殆尽,岂能让他们舒服的死去?
王贤没有想到,此事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摆在了一个个大人物的案前。
魏忠贤自然是满脸笑容,处理狠辣,又不失威严,如果不是内殿里有人,恐怕非得开怀大笑不可。
东林党某位大人物,收到消息后,则是眼神晦暗。
北镇抚司镇抚使,那绝对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位置。
他们东林党的官员有多少就是死在北镇抚司的昭狱里的?由不得他们东林党之人不重视。
“这王贤我开始还以为是走了魏阉狗的关系才上位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可不是嘛,刚进去就熟悉了鹰犬的惯用手段,直接给他人扣上辱骂刺杀锦衣卫镇抚的诛族大罪。
当然他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甚至巴不得王贤肆意妄为,他们可太清楚那位信王的心思了。
现在阉党跳的越欢,日后清算的时候就越惨。
某王府,一贵气逼人的青年,饶有意味的看着上面的消息。
他有在锦衣卫的关系,对于此事前因后果自然一清二楚,他摸了摸下巴。
“这年轻人快意恩仇,未必不能拉拢一二。”
“若是真能拉拢过来,指不定是对付魏老狗的一步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