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闭嘴!”
吴母一巴掌扇在他脸颊上,力气大得把他脸都打歪了,有些黑的脸庞上,红色的手掌印慢慢浮现。
吴鑫易哪挨过母亲的打?当即哇的一声哭嚎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吴母不停地道歉,脸颊发红发烫,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
牧云枕冷冷地看着吴鑫易。
半晌,朝他伸出手,手指勾了勾,声音平淡:“过来。”
吴鑫易当然不敢往前,一边抹眼泪一边一个劲儿地往母亲身后躲,眼睛还狠狠地瞪病床上,被一口一口喂粥的沈无忧。
“夭夭。”牧云枕没这个耐心,直接摇人。
桃夭动作可快,大概也早就摩拳擦掌,看得不耐烦了,一个箭步上前,拎着吴鑫易的校服衣领,就把人拎到自家殿主面前。
牧云枕嘴角弯出一抹冷峻的笑。
手从他的头顶,顺着头发,慢慢摸到被吴母打红打肿的脸颊,再慢慢摸到一只手就能掐住的脖子。
平静的声音带着诱人的蛊惑,却又充满冬日的寒冰。
“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吴鑫易欺软怕硬,被人掐着脖子,瞬间就知道害怕了,双手抓着牧云枕的手不断挣扎,见挣扎不开,又握成拳头,用力地捶打。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恐惧的眼泪本能地从眼眶里掉落。
牧云枕手上多用了些劲:“说!”
吴鑫易大喊的声音一下子被掐断,脸慢慢涨红:“救我!妈妈!救我!哇……”
旁边,病床上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一碗粥已经喂了三分之一。
现在才是手术的第二天,不能吃得很饱。
闻轻溪把剩下的粥放在床头柜,细心地拿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巴,柔声问道:“要不要再喝几口豆浆?”
“要。”她小幅度地点头。
闻轻溪把豆浆递过去。
沈无忧年纪小,却约摸有些久病成医的势头,知道自己不能吃太饱,喝了两口豆浆解馋之后,便停下了。
“哥哥,我想尝尝苹果,可以吗?”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果盘,那里面放着五个红彤彤的苹果,看上去就十分好吃的样子。
她有点馋。
有点难忍肚子里的馋虫,但又不能吃太多……
尝尝应该可以吧?就尝一口也行。
就像刚刚睁开眼睛的宝宝,对什么都很好奇。
“当然可以。”闻轻溪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挑了一个最大最红的,从抽屉里拿出水果刀,熟练地削皮,“但是最多只能吃两片。”
“嗯嗯。”沈无忧连连应声,眼睛紧紧盯着闻轻溪手里的苹果。
红色的果皮被一圈一圈,连续不断地削进垃圾桶,闻轻溪切了鹌鹑蛋那么大一片,用刀尖儿扎着,喂到沈无忧嘴边。
“哇,好甜!”
“原来苹果这么甜啊……”她感叹着,鼓着腮帮子满脸享受,“我就说,它长得这么红、这么圆,一看就应该很甜很甜呢,果然很甜呢。”
就跟感冒鼻塞吃东西一样,鼻子闻不到味道,吃着就感觉味道诡异,不好吃,或者干脆吃不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