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讶然不已:“什么信?信上说了什么?跟今日之事又有何干?”
珩王却故意没了下文,只道:“待寿礼案了结,本王再告诉郡主,在此之前,郡主的酒楼不能再开。”
语毕,也不等青城有所反应,径直带着一众武宁卫出了酒楼,策马而去。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青城眉头紧蹙,她顾不上深思珩王的话,只让景云和府中护卫外出打探消息,傍晚时,景云急匆匆返回,一向漠然如霜的脸上此刻忧色尽显。
“郡主,不好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是咱们盗取了悉渠国进献的寿礼,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围在酒楼前指指点点,有人向钱掌柜讨要今日的酒钱,说是被咱们诓骗了,还有人说,珩王原本是要查封酒楼的,但看在平凉王故去多年,如今府中只剩郡主一人的份上,这才手下留情,如今就连王府门前也有百姓围观……”
庆星又惊又怒,声音不自觉提高:“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流言,还扯上王爷!珩王不是说相信郡主与此事无关吗,难道就任由这些人胡言乱语,中伤郡主!”
景云冷哼一声:“嘴上说相信,可武宁司的人悉数出动,如此大的阵仗,还将春猎图也带走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郡主嫌疑最大吗!”
庆星气到语塞,秀眉拧成一团。
青城没有接话,面色沉静,从珩王带着武宁卫踏入酒楼那刻起,这样的结果就在预料之中,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出线索。
她望向景云,“鸿胪寺馆舍中可探到消息?”
景云这才想起还有要事未禀,急忙道,“悉渠国使团在七日前入京,住在鸿胪寺馆舍西院,奴婢查过西院的出入记录,发现自他们入住以来,每天进出不少人,有乐姬舞妓、酒肆的小厮伙计,还有杂耍艺人,另外还有一些朝中大小官员。奴婢查了这些人的来历,发现一可疑之人。”
“何人?”
“素琴,雅艺坊的乐姬。”
“雅艺坊?”
“是个青楼,在城南,掌柜是……”景云一顿,眼眸暗下来,“卢定洲的义子卢焜。”
庆星一听,满脸忿然,怒气冲冲道:“竟是卢定洲这个乱臣贼子!”
庆星如此反应,自有缘故。
卢定洲本是邬桓忠安侯,三年前,两国开战时,他临阵变节,打开城门,引满腔怒火的云中骑入城,将都城变成炼狱。事后,卢定洲被魏帝认为有归义之举,被封为归义侯,做了魏臣。
青城问景云:“我先前让你打探卢定洲的消息,可有进展?”
景云道:“卢定洲被封为归义侯后,一直没有参与朝政,领的都是些虚职,直到一年前,他奉旨前往云中城任副帅,举荐他的是怀王。云中城是陪都,又是北境重镇,卢定洲在大魏短短两年,就能被派往云中城驻守,看来是投向了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