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一路出了王府,封义和严蒙紧随其后。
封义抚了抚脑后,懊恼道:“王爷,属下刚才出手急了些,青城郡主怕是真的动了怒。”
他一顿,转而满脸忧色,“王爷对瑄王的死有所怀疑,这些年一直在暗查此事,青城郡主与伊昭公主是挚友,又是当年宫中唯一幸存之人,王爷原本是要请郡主帮忙查明真相的,这下得罪了郡主,该如何是好?”
珩王面色从容,并无半点担忧:“无妨。景云身手如何?”
“景云姑娘武功不俗,可轻功身法与今夜雅艺坊中的女刺客全然不同,且她用的刀比武宁卫的雁翎刀的刀刃还要窄些,不可能造成类似那些护卫脖颈处的创口。属下实在好奇,那女刺客究竟用的何种兵刃?”
“是啊,”严蒙也是一头雾水,“不仅兵刃成谜,而且这女子也太神秘了,她找出卢焜的罪证,又逼问出供词,杀了一众作恶多端的护卫,偏偏又留了卢焜一命,最后还成功逃走了,这人究竟什么身份?”
珩王想起今夜那女子的轻功身法,眉头皱起:“继续查,务必找出此人。”
两人应声称是。
此时已走到路口,三人各自上马。
严蒙与封义并辔而行,他拍了拍封义的肩膀,道:“如今留在京中的几个人中属你武艺最高,景云能在你手下过招好几个回合,何止是不俗,那是上乘好不好……”
说完,他面色一变,“完了,这就是说,景云姑娘武功在我之上!”
封义见严蒙一脸窘然,不由垂头轻笑,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道:“王爷,青城郡主的武功如何?”
“内力根基极浅,近乎没有,武功……”珩王本想说武功平平,细想了一下,道,“有个一招半式吧。”
“这倒是与传闻相符,听说王妃不许郡主舞弄兵器,府中的教习师父也不过教些强健体魄的招式,其实就是花拳绣腿,唬人用还行。据说郡主有一次学拉弓,结果不过一刻钟,就把自己累晕过去了。”
一行人说着话,很快回到武宁司。
刚进门,钟亭便迎了上来。
他装束整齐,身上的衣衫明显刚换过,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每当这时,封义就知道,定然是拿到供词了。
果然,钟亭行礼后,从怀中取出一份证词递了过来:“王爷,除了今夜卢焜在雅艺坊中写下的供词外,他还交待了一件事。三年前,瑄王和伊昭公主去夕雾峰狩猎时,随行的人中除了卢定洲外,还有其女卢宝音。”
严蒙道:“我们一早就查到当日卢定洲随行在列,王爷猜测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这才坐实卢焜的罪名,借寿礼案让卢定洲回京受审,既然当时卢宝音也在,不如找个由头也审问一番,至少可以验证卢定洲的供词。”
珩王双眼半眯,道:“即刻整理出卷宗。”
几人抱拳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