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严蒙走了进来,抱拳道:“王爷,高亭侯差人来报,说是原定演武的一位领军受伤了,他想问问王爷,是否有合适人选顶替?”
珩王对着邯平道:“那些阵法你再熟悉不过,明日演武就由你替代此人。”
邯平应声称是,又道:“王爷,明日演武结束,属下想去夕雾峰祭奠公主和十二卫。”
珩王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行宫出发,两个时辰后抵达白城。
演武安排在白城以西的一处空旷宽广的场地。此处除了东北边延绵不绝的夕雾峰外,其他几面地势平坦,视野开阔,西面筑有一座石台,高余丈,石阶数十级,四周用石栏围砌,台场宽阔,正中有个四四方方的石几,
正值正午时分,骄阳如火,石台四周竖起旌旗,一阵山风卷过,旗帜猎猎作响。
珩王一行人在石台东边依次排开,另一队人马自夕雾峰西边而来,为首几位分别是柔然的大皇子闾光、七皇子予脩以及大将军纳罕。两方人马身后都带着人数不多的骑兵,以及准备交换的俘虏。
一番见礼寒暄后,闾光率先开口:“没想到,齐邕国的武陵王也来了。”
太子接话道:“武陵王来大魏做客,途径此处,正好为两国结盟做个见证,大皇子不介意吧。”
闾光生的肩宽背阔,面部轮廓极为硬朗,笑的时候唇角扯起,但面容生硬,总有一种虚假之感。
“哪里哪里,太子殿下说笑了,本王与武陵王多年前便相识,如今再见,实乃幸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介意,今日一定与诸位痛饮,还烦请太子备好美酒才是。”
“这是自然!到时一定与大皇子一醉方休。”
太子说着,引着武陵王和闾光几人登上石台。几位女眷戴着帷帽,骑马立于在石台下,珩王则在高台东边的一处空地上,身后跟着几个便于发号军令的传令兵。
随着珩王高喊一声“演武开始!”,两位传令兵立即向前方挥舞旌旗,示意队伍前进。
此次演武的统帅是襄国公,他骑马行在队伍的最前端。
他身后首先跟着战车,骑兵次之,步兵断后。战车六辆为一列,每列前后相距三十步,每列左右间隔为二十步,如此五列为一阵列,每个阵列设一领军,手执一面青旂,负责指挥战车,阵列第一排的战车上站着车兵,每人都手执长矛,他们穿青裳、披碧甲,佩翠羽之矰,这样的阵列左右共五组,阵列间左右间隔各六十步,阵列中战车如同一道屏障,护卫着紧随其后的一众骑兵。
骑兵中每五骑为一队,每骑前后相距三十步,左右间隔十步,队与队之间的前后距离和左右间隔为五十步,每一百骑设一领军,手执白旂,这些骑兵皆穿白裳、披素甲,佩白羽之矰。
骑兵之后的便是左手持盾,右手执矛的步兵。步兵每十人一组,每人间隔三步,每组间前后左右皆间隔五步,如此十组为一方阵,每一方阵设一领军,领军执赤旂,方阵与方阵间隔五十步。这些骑兵皆穿赤裳、丹甲,佩朱羽之矰。
如此布阵,车兵、骑兵和步兵可协同作战,行进时,战车辘辘,马蹄笃笃,骑兵策马缓行,步兵步伐统一,阵容齐整,气势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