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藤只长三尺,细如瓜藤,无毒,可若是入口,沾之癫狂,若是用量过多,有可能一生疯癫,再也不复清醒。”
时下四国鼎立,西梁那边就是一群蛮夫,南齐却最信奉鬼神,其领地山林连绵,无人的深山居多,这类奇奇怪怪的药物也诸多。
“太后,是她害的我!”
方始心想到自己发疯时是如何的丑陋不堪,又想到自己差点就成了疯子,当下顾不得其它,抬手便指向了秦宜真,
“就是她!是秦宜真害的我!”
矛头突然指向自己,秦宜真愣了愣,转瞬又了然。
宋柯也立刻俯首叩拜:“陛下、太后,既然真相大白,请还方姑娘清白,惩治罪魁祸首。”
“清白?”程堰冷笑,“我竟然不知方姑娘有什么清白?纵然她突然发疯是被人所害,可辱骂公主,不敬公主是事实,难不成还冤枉她了?”
“不敬皇族,也是大罪。”
“再说宋御史,你虽不是大理寺之人,却也是御史台的,方姑娘不过是开了口,无凭无据,你却说真相大白,当真是笑话!”
“你这般还配做那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御史吗?”
慧真公主笑出声:“小舅何必生气,或许在宋御史看来,但凡是方姑娘说出口的话,便是天地正理,便能判定对错,无需讲究证据。”
宋柯脸色微僵,也知晓自己刚才是着急了,他忙是为自己辩解:
“陛下太后恕罪,臣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没有思虑周全,请陛下与太后明察。”
程太后目光扫过,最后问秦宜真:“宜真,你如何说?”
秦宜真道:“回母后的话,母后也知晓儿臣的为人,母后与陛下设宴贺侯爷凯旋,贺天下太平,儿臣岂会在此宴之上惹什么风波来?”
这话倒是真。
这位公主很注重皇家颜面,而且她自小到大,也没见她作妖惹出什么事端来,世人唯一对她的议论,大概只有她与程堰的这桩亲事了。
“方姑娘说是儿臣害了她,可儿臣却想问她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无凭无据,这可是诬赖。”
秦宜真定定看着方始心,目光有些冷,“儿臣平白遭此诬赖,若她不拿出证据来,儿臣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话言下之意,便是罪名她不认,若是方始心没有证据,那就等着她的报复吧。
众人闻言心头一凛,看向方始心的目光已有同情。
“证据,需要什么证据!”方始心恨恨地看着她,那一双眼睛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我知道就是你做的!除了你还有谁?!不是你还能是谁?!”
她这无凭无据的,倒是认准了人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秦宜真却摇头:“不是本宫又究竟是谁,那本宫就不清楚了,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上告者举证,要告谁,那是得拿出证据来的。
若不然我平白被你冤枉了,还要替你查清真相才能还自己清白?
这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