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赵姑娘的事情发愁?”
“你回来了。”秦宜真回过神来,见他在对面坐下,转头见守在身边的绿翘已经不见了人影,无奈摇头,“她们也真是的,你回来了都不同我说一声。”
说罢拿了一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道:“今日这是阳羡茶,你试试看。”
程堰品了品,然后似是有些怀念道:“我先前行军的时候,并无时间品茶,但喝些茶水也提神,故而便爱喝一些农家自己炒的粗茶,有一股子柴烟味。
一盏茶热茶下去,就像是...像是天冷之时,蹲在温热的火堆边上一样,很温暖贴烫。”
秦宜真道:“你若是喜欢,这有什么难的,田庄里应该是有些种了的,叫人采摘了炒一些,就是时下都四月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可以采摘的。”
秦宜真暗自将这事记下,等会再派遣一个人去庄子里看看有没有茶叶可以采摘的。
“好。”程堰慢慢地喝着茶,又问她,“赵姑娘的亲事可是还能成?”
秦宜真叹气:“且看贺家那边怎么想了,这事情倒是简单,贺家不成,再换一家就是了,倒是王姨娘这边,我瞧着她似乎是有些魔障了。”
“你说她这是为何啊?当初谢渠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她转头便能舍了,如今明知你心中没有她,也厌烦她的纠缠,她为何还要缠着不放呢?”
程堰也是不解,想了想道:“大约是因为当初她舍弃了谢渠,心中有悔,如今却是死也不能放弃。”
秦宜真眨眨眼:“是这样吗?”
秦宜真发愁得很,她答应了程堰这几人怎么纳进来的就怎么送走,宋屏屏已经拿了放妾书离开,赵如芳呢,便是这门亲事不成,另外再找一个就是了,麻烦了一些,但事情也是能成的。
唯独着王仙容,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
王仙容自己的生死她不在乎,也不在乎王家的兴亡,就算是秦宜真将她的侍女尘霜关了起来,她也就是多提了一句,然后也不多问了。
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弱点....不对不对,也不是没有弱点。
秦宜真想到这里,看向程堰。
“看我做什么?”程堰皱眉。
“没什么。”秦宜真想想就放弃了让程堰去劝说王仙容的打算。
王仙容是不会同意离开的,谁劝也没用,而且程堰也不想见到王仙容,她若是提了,他估计还觉得她要将他推给别人,夫妻俩估计得吵两句。
为了王仙容,可不值当。
但她觉得得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咬了咬唇道:“如果王姨娘一直不愿离开,宁愿死也要死在这里,你不会怪我不上心吧?”
程堰闻言脸上的表情淡了淡,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良久,他道:“我去见见她,若是她还执迷不悟,便不要管她,在府中寻个偏僻的院子让她住着,就当是没这个人就是了。”
“至于她是要死还是要活,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和旁人无关。”
说到这里,程堰又叮嘱秦宜真道:“记得等我回来用膳,我去去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