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可能打不过很可能反被打。
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意义。
“走,阿姐,我们回家去,日后再给你寻一个比他更好的,气死他去。”
王仙容心想,就算是她再找百八十个,程堰估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再或是,这东秦之中,恐怕再也有比程堰更优秀的男子了。
王仙容由着侍女扶着走出院门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原本放置了许多东西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空荡荡的,连院子里的草地青竹似乎都少了一些人气,再也不复原来的精神。
王仙容的心不知道被什么抓了一下,有些酸涩也有些空荡。
就好像是禁锢她的东西突然没了,又好像是天地茫茫,她又不知归往何处。
“往事堪堪亦澜澜,前路漫漫亦灿灿。”
往事坎坎坷坷、曲曲折折,但未来的道路却是灿烂且充满期待的。
“当如斯?”
会是这般吗?
只是她这一辈子啊,好似已经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事情了。
前路啊....她都不知前路在何方。
王夫人道:“回去吧,待回到王家,你的东西也得收拾收拾,若是迟了,天都要黑了。”
王仙容点点头,然后让侍女扶着出了院门,上了一顶轿子离开,待到了平西侯府的大门口,她又下了轿子被人扶上了马车,坐着马车离开平西侯府,归往王家。
在马车往前驶去的时候,王仙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哭不闹,两行清泪慢慢地滑落,眼中溢满了泪水。
尘霜慌忙拿了一张帕子要给她擦眼泪,却被她伸手挡住,拿过尘霜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擦。
尘霜劝她:“姑娘,其实离开平西侯府也是挺好的,到时候姑娘想去哪就去哪,今日约了人一起踏青,明日又请了人一同吃茶,再或是,与姑娘们一起举办诗会。”
若是留在平西侯府,王仙容只是个妾,得受主君主母管教,主母不准她出门,她便只能困在这内院后宅之中,一步都踏不出去。
也算是自由了。
“婢子曾听有人传,说大理寺方少卿家的那个女儿,就是与公主结了仇怨的那个,曾说过那么一句话。”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尘霜觉得,王仙容这两年越来越执着,很可能是一天天被困在了翠微院那一方天地之中,看不到外面的天高地广,心中也只有那点情情爱爱。
多出去走走,多交几个朋友,多一些开心的事情,或许再回头看,好像这点求而不得的情情爱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王仙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皱紧眉头,“你说这是方始心作的诗词?”
“是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