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贤弟,这就是血拼?!”温、李、杜三人吃完沈家兄弟的接风宴,就被带到淄州最繁华的商业街“血拼”。
“当然,这词儿还是金龙真人发明的,原因就是他家的康小娘子每次来购物都跟拼了命似的,大包小包地买个没完,不过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是来血拼的,不止是康小娘子……”
沈云翔舔着冰糕,得意洋洋地指着蹲在商业街外面拉货的车夫说。
一行人进得商业街来,沈云翔非常豪气地说:“今天众位哥哥,看上什么咱们就买什么,来趟淄州要是不买些特色商品就算是白来了!”
“对,三位贤弟尽管买就是,来到这商业街主打一个尽情购物!”沈亚之笑眯眯地补充道。
“哎呀!那就谢谢贤昆仲了!”三人一起作揖,心里美滋滋。
别以为男人就不喜欢购物,如果不喜欢那一定是没钱。
更何况这商业街上的店铺和商品很多都是没见过的,三人自然是见猎心奇。
“走,先给三位贤弟去买身衣服,这一身长袍在这大热天里不爽利!”沈亚之抖一抖身上的“道袍”笑呵呵地头前带路。
所谓的“道袍”就是黄巢发明的唐朝版的休闲服,类似于后世的练功服,主打一个轻薄飘逸、不繁琐。
“啊!太好了,太好了!”
沈家兄弟的“道袍”是由丝绸做的,在这个时代属于顶级奢侈品,夏天里穿上只能用一句“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来形容。
穿上了丝制“道袍”,五个年轻才子瞬间成为了商业街上的风景线,无数路过的小娘子都掩嘴偷看,有那大胆的还偷偷尾随。
“下贤兄,这淄州的小娘子都这么大胆吗?”
看着怎么穿怎么清凉的时尚小娘子,温庭筠不怀好意地问道,作为“花间派”的创始人,温庭筠可是个癞蛤蟆玩青蛙——长得丑玩得花的大才子。
“呵呵!飞卿贤弟,这淄州的小娘子可跟别处的不一样,说句不大好听的,这朝廷的七品官不一定比她们有钱,她们自然是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沈亚之笑呵呵地跟几个大胆的小娘子打着招呼,还很骚包地抖开折扇,轻轻摇动。
“啊?这是怎么个说法?”温庭筠惊道。
“这淄州的男人一般都进工厂做工了,这女人嘛就做些小买卖,开个小铺子,淄州的消费水平高啊,所以即使是小买卖也不少挣钱。”沈亚之指着一个卖小饰品的小铺子说。
“这未出阁的小娘子也能抛头露面地做买卖?”李商隐惊了,长安城里没出阁的小娘子做买卖的也不少,但那都是胡女啊。
“在淄州,笑贫不笑娼,更何况人家做的都是正经买卖,凭自己双手挣钱,有什么不可以的,金龙真人说这叫妇女解放运动!”沈云翔是黄巢的脑残粉,处处引用黄巢的话语。
“呵呵!你们别听他瞎说,其实不过是因为淄州缺人罢了,淄州到处都有工厂开工,男人们不够用了,自然得女人顶上,金龙真人现在是恨不得让狗拉磨当驴使唤,自然不会让那些小娘子们待字闺中……”
沈亚之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黄巢的资本家丑恶嘴脸。
沈亚之这番话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唐朝落后的生产关系制约着先进的生产力的发展。
黄巢一不缺资本,二不缺资源,缺的就是劳动力,现在淄州的工业才刚起了个头,淄州的劳动力就已经被榨干了。
大工业的发展能吞噬多少劳动力,想想后世就知道了。
自从黄巢在淄州搞出了金龙学院之后,淄州的各种新技术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淄州乃至淄青镇的大商大户来了淄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工厂,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矿场和纺织厂。
矿场多是因为搞工业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纺织厂多是因淄博在中国带就是传统的纺织业中心,号称“桑植满田园,家家皆养蚕,步步闻机声,户户织绸缎”。
自春秋以来,於陵(即今周村)就一直是中国北方丝绸的重要生产基地和交易中心。
到了汉代,以周村为中心的齐鲁丝绸业迅猛发展,成为全国丝绸产量之最,司马迁的《史记》和班固的《汉书》中都有过记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中的“鲁缟”,指的就是齐鲁之地产的一种轻薄丝织物。
於陵成为古丝绸之路丝绸商品的重要生产地,齐鲁大地的丝绸汇聚到周村,又从周村向西运往开封、洛阳、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