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月耀病了却要她出钱照顾的话,她会很失望,自己没有把月耀教养成功。
富江喘着气反驳:“我花钱,是为了买自己高兴。”
“是是是,你高兴。”老板娘决定不与病人一般见识。“快点好起来吧,客人听说你病了送来了许多礼物,你好了以后可是要招待他们以示感谢的。”
“嗯。”富江轻轻的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他对生病发烧这件事情很有经验了,大概又要连续好几天。
留存体力才能好好的生病。
他的房间来来去去了很多人,身边的秃和新造们轮流来照顾他,让他的身边一直不缺人。
天快亮时,今见太夫也来了。
她制止了守夜的新造想要打招呼的举动,动作很轻的坐到了富江的床铺边。
手很轻的摸了摸她的脸和脖子,想确认温度是否已经降低下来。
这个孩子刚刚来到吉原的时候她刚刚当上花魁。
而这孩子因为年龄太小了,连完整的语句表达都很困难。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瞬间的母爱泛滥,她开口承诺会照顾这个孩子。
从此以后她一点点的教导照顾着她。
最终她成长为了连今见的光芒都可以轻易掠夺的月耀。
富江感觉到了触摸,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后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轻轻的喊:“今见太夫。”
“嗯。”今见很温柔的点了点头,她收回手轻声询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富江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正好睡醒了。”
说完他又委屈的皱了皱鼻子,“睡得头好疼。”
他已经连续睡了好几天,有种后脑勺都被睡扁了的感觉。
今见轻轻的笑了笑询问:“要不要起来坐坐?”
富江轻轻点头。
今见示意房间内的新造去帮忙拿一件衣服。
女孩是用奔跑的取回了一件色打褂。
今见失笑:“也就你会把色打褂当做普通常服了。”
色打褂是花魁装束中穿在最外面的一件衣服,做工和工艺要求都非常高。
因为价格很高,再加上养护很困难,一般都是用个架子来专门展开摆放,不到必要的时候不穿在身上。
甚至有的花魁还会把色打褂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充当装饰。
新造敢拿这个来给月耀日常穿只能说明月耀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衣服本来就是用来穿的啊。”富江接过衣服穿上,声音还有些虚弱。
今见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不要仗着能赚钱就这么放肆的花销,能存就存起来,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这种叮嘱的语气太像是最后的交代了。
所以富江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今见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说:“忠义大人想要为我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