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纯王,想起两人的交易,她喃喃道:“况且,慧贵妃做的这些事儿,纯王可能真的不知情。”
他起初还耐心听她分析,听到后边她替三哥开脱,加上她那副表情,他顿时觉得不妙。
他大大不满起来,猛地直起上半身,“顾常念!本王知道你野心大,但也忒大了点,怎么,一个拉拢不成,还想脚踏两只船,做两手准备?”
常念被他戳破心思,有些心虚,但还要虚张声势,乍着嗓子道:“殿下,您这是在侮辱在下!”
见他要生气,急忙提醒他下头的伤,把他按倒在床上,耐着性子解释。
“您瞧您说的什么话,微臣一向洁身自好,连妾室都没有,哪里就脚踏两只船了。纯王的母妃想要我的命,我还认他做主子,我怕不是真的脑子有坑!”
她是审人犯的头子,最是知道如何避重就轻。
他满脸怀疑地斜眼看她,“你别以为爷好糊弄,你还没回答我,三哥为什么要送你回来?”
“不知道,可能纯王善于装好人吧,”她敷衍,“我出宫时碰上纯王,说着话就一道儿回来了,再说天黑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走道儿。”
李洵舟冷笑一嗤,“你堂堂清戎司总指挥使,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人走夜路?还要人送?”
她不服气,“殿下忘了,微臣才刚刚差点被人暗杀,再说,我的贴身随侍没在,就是换一个人,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回衙门!”
她心里腹诽,说不定眼前这个人就会让她一个人走夜道儿。
她不明白他对三皇子送她回来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大成见,想起段青说济王好男色,突然有些醒悟过来。
“殿下您,不愿意微臣和纯王走得近?”
原以为他会否认,没想到他竟然大喇喇说是,“你不是要拉拢本王吗,在本王没考虑好之前,谁也别想半路截爷的道儿。”
所以你瞧,这些皇天贵胄骨子里都霸道,桌上的饭自己不想吃,也不许别人也拿来填饱肚子,济王尤甚。
他不仅爱胡搅蛮缠,脸皮还厚得很。
常念咦了一声,“殿下那里不疼了?”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忘了装样儿,脸上讪讪地,嘴却硬得很。
“疼!怎么不疼!”
她现在开始怀疑,他说那个地方不能受气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又是在作弄她。
想起小时候他的所作所为,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脱光衣服露了馅,也不会被纯王拿捏。
她登时没了好心情,“殿下要是还疼就躺在那多歇会儿,微臣忙得很,失陪!”
“诶,诶,”他把床沿拍得咚咚响,“顾常念,你给我回来!回来!”
常念恨得咬牙切齿,转回身,磨蹭到他跟前。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把那盒膏药拍到她手里,“去,把这个涂了,脸上还有额头上,别到时留了疤,丢人!”
所以你看,人和人果真有差别,有的关心如清风拂面,让人熨帖,有的如寒风刺骨,让人嫌恶!
门外番役高喊,“顾大人,回事儿!”
常念丢下济王走到门边,“怎么了?”
“徐大人叫大人过去,说带回来的犯人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