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京中的达官贵人养小倌儿不算稀奇,戏班子里或贫苦人家但凡面目清秀的孩子,都搜罗进府里养着,闲时当做玩意儿似的取乐。
济王作为皇子,也许是看不上这些下九流,更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毕竟有了污名的皇子,保不齐就会有人拿着这个名头做文章。
以前一直以为济王的传闻不过是捕风捉影,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验证了。
刚才两人靠得那么近,他憋了这么久,一时忘情抓着她的手不放,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种东西,哪里能忍得住嘛。
常念促狭一笑,追上去说:“怪属下手艺不精,不知殿下好受些没有?”
济王含糊一嗯。
她一面观察他的表情,一面故意调侃道:“殿下如今回了京,就应该找个手艺精湛的人好好伺候着仔细调养些时日,像纯王殿下所说,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听说殿下回京后,府里后院一直空置,也是,殿下公务繁忙,哪顾得上张罗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
济王站住脚,迟迟地把视线移过来,冷然一笑,“顾大人似乎对本王的家事很清楚?”
常念讪讪一笑,“殿下一向作风清正,京中谁不知道,殿下虽不爱奢靡,但王府的规制不可破。不过趁手的下人不好找,我府上有几个巧手机灵且精于推拿的小子,要不给殿下调到后院伺候您去?”
济王“哦”了一声,颇有兴致地看她,“顾大人果然贴心,连这个都替本王考虑到了,不知道顾大人给本王的后院里,都准备了什么样的人?”
常念笑得意味深长,“殿下想是什么样儿的,属下就安排什么样儿的。”
“是吗?”济王笑得诡异,一面朝她逼近一面说:“如果我说,我就想要顾大人这样的呢?”
护城河两岸的柳树叶子已经焦黄了大半,一阵秋风吹过,落下了一地的黄叶,踩上去有簌簌的脆响。
常念被他突然发难,控制不住地往后退,最后被堵在沿河的阑干前。
她有些慌,勉强堆出笑,伸出手推住他,“殿下别跟下官开玩笑了。”
他却沉着脸不肯罢休,直把她欺地紧贴阑干,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扶手上,把她圈进怀里,一步也挪不开。
大理石雕刻的阑干很凉,硌在腰间,寒意直透心肺,常念真的慌了,在他胸前支起双臂,尽量隔开一些距离,偏头斥道:“殿下,请别这样!”
“别哪样?”济王不以为意,俯低头凑近她的领褖嗅了嗅,“别这样吗?”
又慢慢往上移,停在她鬓边,贴着她的耳垂低语道:“还是别这样?
常念瞬间汗毛直立,尴尬地咽了口唾沫,“殿下,殿下何必这样戏弄下官?”
“戏弄?”他在她耳边哼笑,在她耳垂上蹭了蹭,“顾大人不是要替本王张罗后院的人吗?你问本王要哪样儿,本王现在告诉你,就要你顾大人这样的!”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就是她!
老虎头上拔毛,自讨苦吃!
常念叫苦不迭,看着远处走过的人影,放低声求饶,“殿下,属下不过顺嘴一说,您这样叫别人看见了,就真的误会了!”
“本王不怕他们误会,”他直起身子,目光暧昧地在她脸上婉转打了个转,最后落到她嫣红的唇瓣上。
她因为紧张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再松开,犹如浇灌后的蔷薇一样丰盈,他突然觉得喉头有些渴,低声道:“既然不怕,又何须再忍下去!”
常念见势顿感不妙,有些语无伦次,“殿下,你听我说……殿下,殿下!”
他越来越近,她慌到了极点,阑干不过齐腰高,她受惊后退,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朝后仰过去,济王急忙伸手揽她。
没能四仰八叉地摔进护城河,两人却贴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