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常念看着一堆的赏赐有些发愁。
“皇上,一个贵人的衔儿,您赏的这些东西,让那些阁老知道了,又该上折子了。”
李洵舟不以为意,“随他们的便,早晚都是你的东西,早给了你,你早受用。”
他从官帽椅里站起身,在殿里转了一圈,“这畅音殿是我母妃以前住的地方。”
常念跟着环视一圈,殿里的摆设全是新的,看不出过去生活的痕迹。
常念对他的母妃有一丁点印象,大节端庄的模样,应该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得过宠但很快又失宠,安静地在深宫里生活十年,又很快安静地死去,只留下皇陵里的谥号,是后宫无数女人的一个缩影。
常念问他,“皇上想娘娘吗?”
李洵舟站在平头案前,看墙上挂着的字画,良久才道:“以前想,不过现在已经快记不清她的面貌了。”
常念从李长嬴口中听了不少他幼年的事,她走到他身侧,“皇上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他转过脸笑了笑,“记得,如果不记得,我也做不了这个皇帝。”
常念仰头看他,“皇上以前一个人在这里住的时候,怕不怕?”
他垂下眼睫,眼里看不出凄苦,却非要装出一副可怜相,“孤家寡人,怎么不怕。”
一句话果然引来了她的同情。
她怜悯的眼神像看被丢弃的小狗小猫,他忍不住失笑,“其实也不是一个人,宫里有嬷嬷,有太监。”
想起那段日子,他把她揽进怀里,还是叹了口气。
“其实有也等同没有,原本还有奶嬷嬷陪着,后来奶嬷嬷也死了,父皇想不起我这号人,那些太监自然也看不起我,晚上没人上夜,我最怕夜里打雷下雨,白天有时候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要不是三哥让曹德旺在父皇跟前提了一嘴,我恐怕要饿死在这深宫里了。”
被人遗忘的日子不好受。
他和她一样,不是自苦的性子,既然别人给不了,那就自己争取好了。
他俯下脸,撅着嘴巴向她讨赏,“你瞧我过去多可怜,你不安慰安慰我?”
常念无奈地笑了笑,捧住他的脸,在他唇瓣上印上一吻。
坚冰总有裂开的一天,她这次是出于真心。
他扣紧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用嘴唇勾勒出她的鲜活,每寸每缕都让他爱到彻骨。
情之所至,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