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雪听完脸色白了几分,就连那精心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她的失色与惊慌。
被太子凌虐那件事怎么都不能在整个纪家面前披露,尤其是太子现下就在这里。
她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纪寒双的话。
那么多郎中大夫不请非要请陶老爷子,人请不到还要打杀纪寒双传出去纪家还要不要脸了。
纪相没想到纪寒双竟敢在太子面前提起这件事,把家丑摊开来说,纪府还有何威信与颜面。
那么多人只听到了前面的缘由,却只有太子注意到了纪寒双的侍女伤了纪相的事。
他不禁疑惑了,按说纪相是肉体强化的中级异能者,论打杀人的力道绝对够劲,怎么会反被那侍女所伤呢……
可见那侍女定是拥有很强的异能了。
太子往纪寒双身后的绿衣望去,只见她一身毫不起眼的青衣,面容不算娇美,只能算是清秀。眼神怯懦如受惊的小兔,即便如此还是逞强着站在纪寒双身前直面发怒的纪相,好一个忠仆。
这普普通通的丫鬟,到底有何特殊,竟能伤了纪相。
纪寒双见他们一个个装聋作哑,漫步走到纪白雪身边,靠近她低声道:“难道二妹妹是想要我告诉所有人,你被太子凌虐了?想必此时你这华丽衣裙下的斑斑伤痕还未消褪吧,这新伤叠旧伤的,啧啧,姐姐真是佩服你能忍得下来。”
纪白雪轻咬下唇,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泪眼汪汪,看得在场的人无不心疼得紧,除了太子这个始作俑者。
纪寒双她怎会知晓这些私密!
众人只瞧见纪寒双不知与太子妃说了什么,以至于把亲姐妹欺负成泪人儿。当真是不讲情面。
纪寒双绕着纪家众人跟前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道:“纪府,从我出生那日起,就放任我自生自灭,不给吃不给穿,每月的月银到手里就只那几百文,若不是陶家送来了乳娘,贴身丫鬟和两位妈妈,我纪寒双就活不到今日。
整个纪家都不把我当纪家人了,却还想靠着我与陶家扯上关系,试问你们的良心何在?
虽说我是个无异能的废物,但好歹也是纪家的血脉,二妹妹抢走了我前未婚夫便也罢了,如今父亲又为了二妹妹要把我逐出纪府,纪家对我无情无义,我纪寒双为何不能自请脱离族谱?
今日我纪寒双誓要办成此事,若是谁敢拦我,我便把纪家的丑事传得整个零释国人人皆知,让他们看看纪府的人是什么样的嘴脸!”
“纪寒双!你敢!”
纪相身形暴起,运足内力抡起拳头就要砸向纪寒双。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飞来一团火焰往纪相袭来,纪相出招在半中间躲闪不急,被火围了个实在,衣裳瞬间就被烧了个精光,他羞愧不已,赤条条地趴在地上,屁股朝天,这场景多少有些辣眼睛。
众人纷纷移开了视线,不敢看他,毕竟一国丞相被当众烧光了衣服,还被满府的人看到了裸体,甚至观众之中还有太子这个女婿在,简直是丢脸丢到列祖列宗都没眼看了。
纪寒双往方才火焰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身玄衣的零释冽背着手站在祖祠门口处,微风拂动他的衣摆,一张俊脸神色肃然,周身弥漫着杀气。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肉香。
众人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没人想起要脱件外袍给趴在地上装死的纪相遮一遮。
下一秒就见零释冽从背后掏出了一只烧鸡!
一只被竹子串好的烤得喷香的烧鸡。
他手举着烧鸡往纪寒双奔来,“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