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宽心吧。”楚三生从容道,“如果真是这样,估计是撞上脏东西了。”
“看在咱俩的关系上,我可以不收你的钱。”
“都啥时候了,还谈钱!”张虎把水不要钱地往喉咙里灌,“给我弄好了,一个暑假,你住我家都没事,整天好吃好喝给你供着。”
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楚三生变戏法似地从手中拿出了颗黑色的药丸,苦涩的气味扑鼻:“把它吃下去。”
“一粒一百!”
张虎暴跳而起:“抢劫呢!”
牵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
楚三生笑了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不收你钱,吃了它。”
“能缓解你身上目前的症状。”
张虎还是犹豫,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枚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光是手上拿着,就令人作呕。
眼神疑惑,没有说话,却好像已经表达出来了。
楚三生理解张虎的意思,劝道:“长那么大我有骗过你几次吗?”
“放心吃,要不了命的,能救你。”
也得亏是张虎,换做他人肯定是半句话也懒得说,一句话撂在那,爱吃吃,不吃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娘的!”张虎吼了一声,带着决绝地抓住了那颗药丸:“我信你了。”
一口吞下,卡在喉咙里,险些没噎死,灌了一口水,皮球似的泄了气,浑身软瘫在椅子上。
脸色没过一会儿红润,一口痰用纸巾包裹吐出,上面有明显的血迹。
还没等张虎欣喜,一个电话就被打了过来。
“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楚三生嫌弃地拿出了口袋中的铁皮疙瘩,瞥了一眼后就扔给了张虎:“你爸妈的电话,自己跟他们说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呕出一口血来。
黑紫色的。
楚三生的气息一下子就紊乱了,大口喘着粗气,健康的偏白的脸色变得蜡黄,转眼之后死灰。
剧烈地咳嗽,脸色呈现出了极为病态的红润,也只是稍稍红润了一点。
他的状态很不好,认真说来,比起张虎的还要差些。
张虎那种但凡遇到个有道行的术士就能破解个七七八八;而他呢,快要满十八岁了。
从小就能靠着蜡烛来知凶吉而避之,可是像一团火焰一样在不停地灼烧着他的寿命,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愈发差劲,估摸着,只剩下最后的蜡烛的烛芯了。
这个寒冬,撑不过去了。
楚三生很小就没了父母,他爹是个工厂中的管事,他母亲是个知书达礼的家庭主妇,在此之前也算是个家境相对富裕的人家。
可是在他三岁那年,他父亲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马路上被后车追尾,送到了医院,不治身亡;她母亲在此之后天天以泪洗面,早归晚出,为了养活家中的独子,一天打了三份工。
数次劳累过度,倒在店铺中。
没过多久,也相继离世。
在此之后,不知道哪家打头,渐渐地传出来个“天煞孤星”的称号,说是落在谁家谁倒霉。
街坊邻居见了多少都得让着道,远远地嘀咕“脏东西”三个字。
也得亏是他爷爷,走南闯北不知道哪儿来学了那么多的医术和应对鬼怪的方法回来,东一家西一家,赚取些零散收入,把楚三生给拉扯大。
还有胖虎子,其他孩子围起来骂楚三生晦气的时候,虎子抡起木棍就将他们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