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整块皮全部鼓起,腥臭腐烂的液体从破了皮的利爪和皮肤交接处撑爆,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脸上闪过决然和贪婪之色,“咚咚咚”地敲着门。
一边敲着一边慈祥地说道:“施主,小僧方才落了个东西在屋内,还请施主行个方便,开下门。”
“咚咚咚!”
桌上的蜡烛燃烧着诡异的红光,屋内的桌角,椅子上出现了一滩滩的血迹。
天花板上,有浓稠的黑色血液掉落在昏睡着的张虎衣服上,黑气从张虎的印堂飘出来,嘴唇泛白。
就连蜡烛本身的蜡油都变成了深红色,蜡烛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残缺,流淌着鲜血。
大凶之兆。
血光之灾。
楚三生托起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张虎,吃力地拽进里屋。
门外的和尚,是冲着张虎来的。
可为何逮着张虎下手?他想不通。
就因为被冤魂附身过·······
就要如此大费周章。
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和尚面相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活人身上的那种半点生机,僧人周身的温度明明很暖,那时候却像放在冰窟里一样,尤其是那和蔼的笑容,是用五官挤出来的弧度。
“咚咚咚!”
楚三生赶忙把张虎塞在了床底下,打着补丁的被子有很少一部分垂落在床脚边缘,楚三生呼吸急促地把里屋的门从外面锁上。
门,
突然开了。
生锈发黄了的铁锁脱落在地上。
门框里挤进了半个慈祥的脑袋,是正常的人脸,还有半个留在了门外。
足足有两米高度的臃肿的身子把门都给撞开,嘴上的口水顺着门缝滴落,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将那剩余的半张脸也撞进来,寂静的黑夜中,木门与墙壁的连接处被硬生生的从中间压断。
楚三生这才看清它仅存的半张脸。
瞳孔凹陷,眼球长在了脸皮的外边。
鼻子软骨塌了。
半张脸整个里里外外都完全腐烂,发出腥臭的气味。
右半边脸还是慈祥地笑着,左半边的脸也是在笑,只是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它拖着肥大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往屋内走。
把正对着门的桌子碾成了木片,笑着说道:“施主,”
“还望、行个方便。”
硕大的头颅对准了楚三生,念珠还在不停地往手上转折,发出诡异的血色红光。
“施主,”
“小僧说过。”
“你会同意的,对吗?”
屋内唯一的灯光熄灭了,只剩下了模糊到基本上没有的没有亮度的月。
和偏僻山村周围没有一辆车驶过的独属于黑夜的寂静。
血色的心,开始了跳动。
楚三生的食指处刺痛感传到了脑神经,殷红的血滴在了血色纸人上。
纸人发出了“呜呜的哭声”,然后“嘻嘻嘻”地笑着,笑容撑破了具有皮肤质感的纸面,不断地在他左手食指处允吸着。
脱力感从脑海反馈到了身体,还在加重。
他偏红润的脸色泛白,嘴唇发紫,手臂抬不起来,重重地靠着墙壁摔倒,脊柱往下的四肢感受不到力度,失去了本该有的控制权。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楚三生迷糊间看到了血色纸人疯狂发笑的身影,露出了两颗尖牙,五官的模样基本上和自己的完全相同,极力地咧开嘴疯狂地笑着。
伸出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指,轻轻地盖在了楚三生愈发沉重的眼皮上。
转身,意识的深处癫狂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