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尸斑。
林父正在咀嚼的牙齿停了下来,灯光之下并没有影子。
楚三生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可能中午吃坏肚子了。”
说着看向了在不断搅动冰冷汤汁的林涛,“你们先吃,我去趟卫生间。”
在二人诧异而又慌乱的神色中,楚三生起身,脑袋中的疼痛几乎要炸裂开强忍着不适,在林母僵硬的慈祥注视下进入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使得本来就死寂的餐桌上更加无声。
张虎脸上充满着纠结,筷子夹着的冷米饭又放下。
林涛在张虎口中信誓旦旦的楚三生暂离之后,眼前带着血丝的冷菜的景象出现了重影,目光之中的李辉的半张脸在变化。
时而血淋淋地揉成一团,时而又如同正常人一般无二。
林母露出了麻木的森冷笑容,二人身上的怪味似乎在越来越重。
隐隐中有一股腐烂了的味道。
指针也随之缓缓指向了八点。
卫生间内。
楚三生在将门拉上后,把长袖的衣服挽起,动作些微地出现了不自然。
可当发现右手处的尸斑围着手腕长了一圈而且有不断向更深处扩散的时候,脸色异常的惨白。
他也在无形之间中招了。
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啥时候发生的事。
林涛脖子上有尸斑,张虎也有,现在轮到他了。
血簪子依旧滚烫,极大程度地抑制了尸斑的生长速度,使得它们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生长。
右手初见雏形,左手也能感受到僵硬之感。
楚三生有预感,要不了三四天,尸斑就会长满全身。
那么也就极有可能会对应着死期。
林涛今天晚上一身长衣长裤就在某种程度上对尸斑的生长速度进行了验证。
林涛怕热,可却依旧不让皮肤露出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且晚上较之于中午,林涛身上腐烂的味道更加明显,明显到哪怕用了名贵的香水依旧不能完全很好地掩盖。
还有张虎,也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症状相对弱一点。
楚三生看见了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部发黄,对于体感的温度也在不断地丧失。
他接触到了水龙头中的凉水,竟然感受到了温热。
极淡的被稀释了无数倍的血色被左眼收入眼底,里边有一根女性留下的长发。
楚三生用洗手台旁的纸巾擦了擦被浸湿的手指,映出了血迹。
心中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开始产生了怀疑。
人,怎么能跟诡斗?
凭什么,靠什么?
靠的是运气吗?血物?
还是牺牲,两位病友。
哪怕是牺牲,对抗的根本,也是双方相近的实力。
那时候的老郭和老赵,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成了诡,才勉强将自己救了回来。
那他自己,靠什么?能靠什么?
餐桌上的两个诡异已经毫无疑问了。
实力之间的悬殊宛若天堑,如何能弥补。
楚三生没有注意到,“哗哗”的水流中血液的浓度在越来越高,几乎已经参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