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炎没理会六叔的抱怨,知道他又在整活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狂奔,中途还喝了一滴紫色液体,在天要亮的时候把狼群摔得没影了。而后焦灼炎将泥土遮蔽气味的流程给自己和六叔外加小狼都整了一遍,将二叔的衣物也掩埋掉,这才朝着营地的方向行进。
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二人回到了营地外围,但尴尬的是,又他娘的光屁股了,这得怎么回营地,天还这么大亮。
焦灼炎看着六叔,“你年纪大,反正也不怎么要脸,你去营地搞衣服。”
六叔怒瞪着侄子,“你这不肖子孙,有点拿你叔当长辈看没,不当长辈罢了,能拿你叔当个人看不。”
最后当叔的还是没扭过侄子,两只小狼一个挡前面,一个挡后面,大摇大摆的走向营地。
焦灼炎在后面吐槽到:“就说你不要脸的,光着屁股马上面对好成千号人了,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会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吊儿郎当的狂奔一整夜了。
不多时六叔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出现在焦灼炎不远处,不过这会让焦灼炎尬的趴在地上的是,六叔后面还跟着穆帖儿。穆帖儿听说灼炎阿哥也没衣服穿,非缠着六叔过来。
很久都没揍过六叔的侄子,这会忍不住想将做叔的殴打一顿,男人坦荡荡就算了,还把穆帖儿带过来,明知道穆帖儿这姑娘古灵精怪的。
穆帖儿五指张开毫无诚意的捂着眼睛,“阿哥,赶紧先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而后嘴里还咯咯咯的笑着。
焦灼炎看这形势不穿一会关注这边的人更多,索性也就六叔附体,大大咧咧的站起来捡起穆帖儿丢过来的衣服,三两下的套在身上。心里想着,管他呢,自己不要脸是跟长辈学的,自己很好,坏的是长辈。这会六叔的长辈身份很坚挺。
焦灼炎走到穆帖儿身边,“别挡着了,你那指缝之间都能夹三支笔,还捂着脸。”穆帖儿吐着舌头取笑道,“阿哥总能干出让小妹眼前一亮的事情,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呀。”
焦灼炎黑着脸,“回营吧,快到拔营的时间了,六子你是不是傻呀,赶紧去用泥巴再搞一遍去,趁着这衣服上你的气息还不多,等出了岩狼丘陵再清洗。”
六叔愣了愣,“我这就去,把这事给忘了,让我赶紧去把小狼要回来,希望厨娘还没清洗。”
六叔重新满身泥巴的回到了焦灼炎身边,不得不佩服商队完备的运营体系,狼潮的夜袭被工匠们一夜的辛劳粉饰的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商队又重新行驶在这草原的主路上。
接下来的几日里穆帖儿一直赖在焦灼炎的马车上,同时叔侄俩的读写能力也在飞速的进步着。
这一日,哈尼娜苏醒了。穆尔汗的豪华车驾内,六个人分次落座,分别是焦灼炎叔侄,穆尔汗父女,巴图尔和哈尼娜,车驾的末端哈尼娜怒视着穆尔汗,车厢内死寂的气氛已经维持了两刻钟。
穆尔汗叹息一声首先开口了,“哈尼娜,我不知抚养你长大的人是如何向你讲述我的,但无论是如何描述,都肯定和真正的我有巨大的差别。”哈尼娜嗤笑一声身体向后又挪了几寸,然而并未开口。穆尔汗继续道:“我从内陆回到草原后,就开始向疾风部落问责,然而索达族对于哈尼族的灭门也是不知详情,在我多次的追寻和袭扰下,索达族将我囚禁于疾风部落的鸿雁洞窟中,直到三年后我才在白云宗副宗主达尼亚的力保下被释放出来。”穆尔汗讲述到此处,目光变的空洞无神。
直到此刻哈尼娜才有一丝动容,不是完全相信穆尔汗,只是听到鸿雁洞窟后才有的反应,据抚养他长大的族中门客讲述过,草原上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关押进去,在里面受尽折磨,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万中无一。
穆尔汗重新汇聚目光,“在我离开疾风部落时索达族族长告诉我,他确实不知道哈尼族灭门的内幕,哈尼族就像一夜间就蒸发了一样,没有一具尸体留下来,索达族也是为了保全蓝山部落才迅速的将旧蓝山部收拢并改名为疾风。”
“据我了解,以我和索达族当时所处的形势,欺骗我实在没有必要,能临别向我解释估计也是看在达尼亚的颜面上。”穆尔汗长叹一声,“也是我无用对不起哈尼雄对我的一片情义,直到今日我也没能找出哈尼族消亡的真正原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草原上行走,试图找到哈尼族遗留在草原的族人。”
哈尼娜依旧没有回应,冰冷的凝望着穆尔汗。只见穆尔汗跪坐在蒲团上,缓缓的解开了腰带,将衣袍猛的向后一甩,车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哈尼娜。只见穆尔汗的上身找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肤,条形的鞭伤,块状的烫伤,弯曲的撕裂伤,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