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瑶雨蒙看着焦灼炎的安排,心里又多了一丝希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就在离阳城等你们。”“六叔,一会我将阿姨送走,你是决不能和阿姨有交往的,我怕碰到之前将阿姨带到观云客栈的人,你考虑考虑用什么方式接近他们吧,我这就送阿姨和穆帖儿汇合去。”
绕过大堂,由客栈后门走出,沿着狭窄的小道一直向南,再过两条街口后雇佣一辆马车然后向着白银府邸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焦灼炎都没开口,默默的运转功法打磨自身,思维却未停止,一直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那张能够威胁到叔侄以及其他朋友的大网已经张开,正面碰撞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只能尽可能的提升实力而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才是唯一出路。接下来得给买金和卖银提升实力了,紫气源液应该能够促进两只狼孩的成长。妖兽同品阶破坏力是比武师更大的,现阶段对自己的助力是很高的。
夜幕下,灯火通明的中心城集市,白银商队驻地的货物仓库中,忙碌了一天的苏账房捶着后背半佝偻着清瘦的身影向市集出口的方向缓缓的踱着步子。“苏账房,这是要去哪里呀?”阿大抱着一打出入库的凭据贼眉鼠眼的看着苏账房。
“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老人家哪有你们年轻人那份精气神,看了一天的账簿太过疲乏,出去转转透透气,而后就该就寝了。”
阿大一脸的不相信,都是男人都在路上奔波一整年了,谁能没点需求呢。“哈哈哈,您老要想明白了可以找我,我路熟。”
苏账房摆摆手,苦笑的摇摇头背弓的又深半分,而后继续朝集市外踱步前行。
苏账房并未有目的的向着南方一直前行,碰见街面上有大群人聚集的热闹地方,也会停留下来驻足少许,十足一个遛弯散心的闲散老者作态。
一个时辰后,苏掌柜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跨步迈进去后,一个转弯来到一座不大却打理的极为工整的民房小院前,佝偻的身躯拔的笔直,一脸的皱纹也舒展大半。跨步进入小院,院子石凳上坐着一位白衣中年人,此人神华内敛,相貌威严,自能从眼角锐利的光芒看出此人定是久居上位。
苏账房躬身行礼后站在白衣人身前一丈远的地方静静伫立着,等待着白衣人的问话。
“族叔,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白衣人缓缓的道,表情上却没有半分对苏账房辛苦的认可。
“老夫无能二十年时间也没能接近到白银商会最核心的力量,只是在虚度光阴愧对家族的信任和期望。”
“就一点详细的根底也没有摸到吗?”白衣人的眼神更冷三分。
苏账房又将身体半弓抱拳道,“现在可以确定的六品宗师有三位,分别是穆尔汗的三叔五叔和九叔,七品是否存在一直不得而知。”
“当年我力保穆尔汗出落雁窟,而后让他与你在北境不期而遇,为的不是你兢兢业业的做二十年账房,是确保我们赤天宗在北境的布置不会出现影响到我们利益的不安定因素,白云宗的所有底蕴已经摸索清楚,而一个简单的商会却总是云山雾罩不得见真身,这是何等的让人愤怒。”
“穆尔汗这次是狠了心要清查蓝山部落当年的隐情了?他有哪些发现了,一个遗漏的杂鱼就能让老谋深算的穆尔汗变了性情,何其可笑,这些年穆尔汗定有一些其他的布置,你对这些事情知道多少?”白衣人手摸着眉角抛出一个个问题来。
苏账房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掉落在松软的土地上,这一刻的老人看着确实如那暮气深沉的老者。
半个时辰后苏账房离开了小巷,沿着来时之路回返市集,而后白衣人也离开了窄巷。
窄巷口的一间民房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家五口人,还有两个孩子,孩童的气息平稳有力,院子大门紧闭,一位清瘦老者将一只眼睛紧贴在院门缝隙,静静地向外观望着。白衣人运去后,清瘦老者取出讯文符,快速的输入着一些讯文,而后走出院落,将大门轻轻虚掩上转身向着苏账房离开的方向行去。
焦灼炎见过穆帖儿后,将两只小狼带出府邸,准备留在客栈,方便为两只狼崽提升实力。
观云客栈大堂,六叔坐在最中央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二胡,用一件长衫遮盖住,六叔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门口不远处的焦灼炎,等待侄子的手势,刚通过伙计了解到两位紫衣青年去听风楼用饭了,按照时间估计也快要回到客栈这边了。
不多时焦灼炎背朝客栈做出一个摸后脑勺的动作,而后只见六叔缓缓站起身来,“各位南来北往的朋友们,鄙人有幸,想为在座诸位演奏一曲,无需各位金银赏赐,若鄙人奏的好了,望大家能为鄙人叫声好便是对在下最大的鼓舞。”
一群人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搞的莫名其妙,“这人手里的东西是何物?”“这也算是乐器不成?”“看着吧敢在观云楼奏曲定有几分本领的。”“哈哈哈,揍得好了自不会少了你的赏赐。”
只见六叔微微躬身后落回座位,翘起二郎腿,而后那一身流里流气的风格赫然映照在诸位眼中,一首《空山鸟语》在焦宝富的一推一拉间缓缓的传荡而出,跳跃的音符激荡过每个人的面庞发丝而后停留在耳中,映照进心神,大厅中的画面被音符按住了手脚停顿在原地,只有一双双惊讶地眼神和砰砰的心跳声与音符做着最后那无用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