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着话,大姑娘眼神忧郁,不时唉声叹气,这不单是她妈犯鬼了,还另有隐情。大姑娘生怕她妈死了,因为她妈不是说有两个穿着一白一黑警服的人来了吗?她怀疑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冥府派来拿她妈魂魄的黑白无常,讲到这里,她眼圈都红了。
廖芬叫她不要怕,说侯仙童来了就好办,侯仙童是天上的仙童,他上通天庭,下通地府,中通阳界,就算你说的那两个人是黑白无常,也不用怕,侯仙童跟黑白无常做做工作,说说情,让黑白无常放过你妈,不就行了?
那好哇!大姑娘激动地发感慨,破涕为笑。人一高兴,什么话都讲。该讲的也讲,不该讲的也讲。原来大姑娘的妈妈是越南人,年轻时为躲避频发的兵燹而逃至东土国,和潜水县东郊20公里外的百家村西头王庄一个叫王强大的小伙子结婚,生三个女儿,大女儿叫王美、二女叫王丽、三女儿叫王靓。
三个女儿虽然都长得漂亮,但是婚姻不顺。王美和王丽在两年之内,由于都没有生育,被男方嫌弃而离婚了。王靓前年到沿海一座城市打工,与一个帅哥好上了,玩了一年多,那帅哥遇上更靓的姑娘就把她甩了。
王靓气得不行了,回家把满头乌发都剃光了,有做尼姑的念头,戴着帽子到附近山上的寺院去,寺院住持见她没有政府发给的度牒(也就是文件或证明材料)不收。听她所讲出家动因,还责斥她尘缘未了,就这德性,哪能守住寺院的清规戒律。太感情用事了,就算让她出家,也有规矩,不是自己找人削发,而应该让寺院里的师父为她剃度。
王靓一气之下回家关门不出,将近两个月,直到光头长出了一层青葱的头发,才出门。
这样一来,三个女儿成了家庭包袱。幸好,她们的老娘滕氏年纪大依然能够赚大钱,这得益于她来自越南,会越语,并且运气好,有一家冠名“情缘异国”的涉外婚介公司,专门将越南姑娘或在越南离异的女人介绍到东土国来,与众多光棍联姻,请她当翻译,往往得到大笔报酬,应付一家人的生活不成问题,甚至绰绰有余。
尽管三个女儿中的大女儿和幺女儿分别在超市和酒店打工,她们的月工资加起来,还不顶老娘所接的一笔生意所捞的外快。你想,要是滕氏被黑白无常拘魂毙命,那么她们家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廖芬了解这些情况后,望着王美说,你妈妈会赚钱是个宝,死不得,死不得,死了你们家三个姊妹就遭孽。
王美点头搭腔,所以说我非要等到侯仙童来给我妈治病不可。
可是等了几个小时,屋前淡淡的阳光变暗,渐渐消失了,还不见侯仙童回来。天色也不早了,王美便离开了,丢下一句话,明天再来。
第二天清早,廖芬洗漱后一打开门,就看见昨天来的王美站在门口,就说,你的运气不好,侯仙童还没有回来。话音甫落,廖芬的女人嗓音变成了童音,我侯仙童回来了。
王美没有在意听,已转过身,在叶雄家门口欲走不走地彳亍,一脸的落寞。
侯仙童绕到她面前说,你是王姐吧!找我有什么事?王美诧异地看着面前依然是廖芬身段形貌的侯仙童,退一步不作回答,只说,廖姐,你怎么声音都变了?
我就是侯仙童,就是这个声音。我是附体于廖姐,我本是灵体,世人都看不见,要不附体,我如何能够与世人沟通互动呢?侯仙童微笑着解释。
这时,叶雄从屋里出来,听到他们说话,望着王美插上一句,你有什么事,可以跟仙童讲。侯仙童没有听王美讲,就把注意力向叶雄转移,叶雄哥,我师尊施在田教授,不,他现在已是冥府丰都城法院院长,明天上午抽空赶到桃花山上参加慈济寺开光典礼仪式。你今天赶紧通知潜水县民族宗教局领导,让他们明天参加,还有,争取潜水县佛教协会会长来主持仪式。
叶雄连连点头,继而说,仙童,我跟你一起去吧!侯仙童说,我只是陪你,找人以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