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你的病何不找那仙童治一治,若是治好了,你就不必回德国去,若是治不好,再回德国去也不迟。他被我说服了,今天我就偕他赶到秃鹫山镇,听说那个仙童可能到桃花山上的慈济寺去了,因为今天慈济寺举行开光典礼仪式。
讲到这里,他举目四顾,都不认识,尽是陌生面孔,便扯开嗓门叫,哪一位是仙童?还请站出来跟这个德国医生治病。
侯仙童并未回答,依然背对着他们。一位香客就指着侯仙童附体的后背说,他就是仙童。
这不是戏言吗?无论是仙童,还是凡童,应该都是小个子。可是你说的这位,是一个大人,还是一个妇女咧!怎么会是仙童呢?东土国医生讲出这话,是经过脑子分析的,他仍疑惑不解地望着那香客。
我就是侯仙童,其他的你不要管,不就是给这位德国医生治病吗?侯仙童蓦然转过身来讲。
哦!你是仙童,那就给这个德国医生治病吧!
我给人治病分文不取,属于义诊,但有个条件,这位德国医生是教会医院院长,应该经常到教堂礼拜,今天值此慈济寺开光典礼的大喜日子,既然来了,就要进寺内焚香礼拜。侯仙童放开清亮的童音讲。
那可能有难度,慈济寺与教堂不同教派,你让他进去焚香礼拜,有违教规。东土国医生解释。
那就不勉强。侯仙童说着,又转过身,背对着德国医生接道,我不看你的病情,你说哪儿有病,就显出来让大家看个明白,倒底是病不是病,这该做得到吧!
德国医生在东土国从医许多年,虽然还不太会讲东土国语,但是基本上听得懂。他当即脱下白大褂和外套,再褪去内衣右边的袖子,就露出背脊上一个巨大的疖疮,已经开始溃烂。
这时,侯仙童讲,大家都看见他背脊上长的那个疖疮,我马上为他施治。
如果你能够治好的我疖疮,我今天就破例到慈济寺内殿去焚香跪拜。德国医生用蹩脚的东土国语讲。
好!一言为定。侯仙童言毕,就示意德国医生走到前边一棵柿子树下,面东闭眼而站。于是侯仙童取来毛笔,蘸了朱砂,在树杆上的另一面不停地画圈,开始是一道硕圈,硕圈里面套小圈,小圈里面套更小的圈,最后更小的圈就像一个句号。
侯仙童不停地念些众人听不懂的咒语。随后,他用毛笔在那个最小的圆圈里一点,说声好了。
德国医生叫一声“唉哟”!众人围过去看他背上原本那个巨大的疖疮,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疤痕。
一会儿,德国医生也不感觉疼痛了,舒适多了,就反转右手一摸脊背,光溜溜的。他便表情怪异地问,我的疖疮呢?
侯仙童把他的衣袖轻轻一拍,示意他转过身,绕到梧桐树另一面看,说你的疖疮移到树上来了。
众人也都围过来看,那朱砂画圈的树上确实长出一个像疖疮样的砣,形状与德国医生背上原来的大疖疮几乎一模一样,中间也是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