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和他的两个女儿、大女婿一起回过头看向张广柱,“你……”
“爸、姐!你们别听他瞎胡说,我就是去年冬天和两个网上认识的朋友,在县城里抢劫了一家小金店,一共也没抢到多少东西,我根本没杀人!”
安静。
办公室里再次死一样的安静。
张家人这一次各个面如死灰,刚才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现在可是清清楚楚了。
可清楚也晚了,张德海只能将气撒到了儿子身上,一巴掌拍在张广柱的头顶。
“你个傻货,你没听出来他是在诈你么,咱们村什么时候淹死过小女孩,咱们村连个水库都没有啊!”张德海浑身颤抖,内心剧烈地恐惧。
“沈书记,这事……”张翠容笑盈盈地开口道,这又开始变脸了。
沈烈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看向雷兵左边胸口夹着的执法记录仪,“都录下来了吧?”
雷兵点了点头,“录下来了。”
沈烈道:“我一会儿会跟县公安局那边联系,你审完之后将人交上去,抢劫金店不是小案子,如果有人员伤亡更是大案子,集体三等功没跑了。”
雷兵对几等功没啥概念,但知道这肯定是一次露脸的机会,是好事,当即一脸兴奋地冲沈烈敬了个警礼,“保证完成任务!”
剩余的几个镇派出所的民警,也有样学样地冲沈烈打了个敬礼。
张德海一家被带走了,反抗是必须的,但最终全都被制服了。
坐在前往镇派出所的警察车上,张德海望着车窗外欲哭无泪,这本来是来谈条件的,结果条件没谈成,倒是把大儿子给搭进去了。
抢金店啊。
这混蛋玩意儿他怎么敢?
张德海一家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处理完之后,沈烈将刘欣月和马继业重新喊进办公室,刚才给雷兵打过去电话的就是马继业,马副镇长上来一阵脾气是挺倔,但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明白沈烈让他出去的意图。
沈烈在办公室里和张家的人对峙,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拿电话报警吧。
太跌份了。
沈烈让刘欣月和马继业将张德海一家来镇政府闹的事散布出去,张德海既然能来闹,其他人也可以来闹,总有一些村民,是看不清楚形势的,如果张德海来镇政府闹之后,不管最终得没得到好处,村民们的内心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想法,如果大家都来镇政府上闹,对后续的扶贫旅游项目势必会形成阻力。
整个项目是环环相扣的,一个位置出了问题,就会导致后面的一系列问题。
所以,必须要让三个村的村民们知道,动迁的条件定下来了,就不可能更改,镇政府也不会因为谁能过来闹,就会额外得到好处。
沈烈又冲刘欣月和马继业布置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后,就让两人先回去了,他则在办公室里待到后半夜,才从镇政府大楼里走出来,开车回公寓。
公寓已经从楼上搬到楼下,沈烈回屋之前,先是在走廊里听了听三叔房间的动静,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沈远的打呼噜声,沈烈这就放心了……
第二天,镇派出所派出去两台车,押着张广柱去县城,与此同时,张德海和两个女儿、大女婿都被放出来了,灰头土脸地回家了。
才刚走进村子,就有村民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