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越勇没再说话,走回了自己的大办公椅,坐下后又盯着颜义看。
这一次颜义没有逃避,老老实实的立正。
“终于长大了,学会用脑子了。”
黄越勇夸了一句,但是不等颜义骄傲,黄越勇接着说道,“但是用的不多,脑子还是不够用。
不过继续保持,有进步就是好事。
记住了,事儿要正常做,但要多看多听多学习,少说少炫耀少冲动,沉稳和细心永远是我们这个职业的根本。”
“我知道师傅,我会用心记下的。”颜义回答的很严肃。
黄越勇终于露出了笑脸,“行了,去吧,看你同学去。”
就在颜义准备出门的时候,黄越勇在身后又说道,“出了这个门,就不要胡说八道了,该闭嘴就闭嘴。”
“我明白。”
心里一块大石头被搬走,颜义感觉畅快多了。
出门随便拦了一辆进城的车后,便直奔马青利住院的地方。
马青利还在ICU,不让看,就算是颜义亮明了警察的身份,也不行。
不过好在见到了马青利的媳妇。
马青利这个狗怂,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媳妇,但是他这几年变成这样,和他这媳妇的放纵也不无关系。
马青利媳妇比马青利小一岁,二十六岁,是被马青利隔壁庄一个五十多岁的单身汉,在妇幼医院当保洁的时候捡到的。
刚出生,扔在医院的花园里,二十六年前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监控,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医院不管,当时的警察也不管,大字不识一个老农没办法了,加上有人劝他,而他正好又没媳妇子女,他就给自己抱回来养了。
老汉也没啥坏心思,真就当女儿养到了二十多岁,而且还越养越俊,便一直养到了该出嫁的岁数。
而这丫头出嫁的要求就一个,要带着这个爹。
可老头这时候已经七十多了,要命的病没有,但却是一身的慢性病。
想死死不了,想活着却也活的不舒服。
一看这情况,别说山下或是城里的人家,就是山上的人家都没有愿意的。
反过来,想要招赘也是一样。
一个死不了的病汉,能把一个家庭拖垮。
就这么着,马青利这个不学无术的庄稼汉,就有了一个俊媳妇。
不过话说回来,马青利这孙子有万般不好,但是对于老丈人的医药费和赡养,那是一点不含糊。
骂的时候也确实骂的难听,但是该掏钱的时候从不抠,吃的喝的用的样样不缺。
就算是老头住院,端屎接尿的活他也照样干。
看着一脸愁容,好像刚哭过的马青利媳妇,颜义叹口气问道,“老马现在什么情况?”
“大夫说手术很顺利,但是因为肺里有血,还得观察一下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肺里有血?子弹打进肺里了?”
马青利媳妇摇摇头,一脸后怕的说道,“大夫说,青利这次命大,子弹先是打穿了那个水壶,又被肋骨挡住了。
不然子弹可就真的打进肺里了。”
一瞬间,那个老式的军用水壶的样子,出现在了颜义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