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谦良看了言之唯,随即端起小茶盅,一口饮下。这滋味,果然好熟悉。
温谦良正思考着怎么回话,旁边传来一声惊呼:“这不是贼贵贼贵的那个春朝柳吗?我老子几次送礼,用的都是这个。原来是这玩意儿意是路边的野草!”
韩让说到这儿,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言公子,你一定要给我拿些野草回去,到时且看我怎么嘲笑我老子。见天的抱着茶壶品茶装文雅,瞧瞧,丢人现眼了。还说我不成器,待回去”
“韩让,闭嘴!”
温谦良立刻制止这小子顺嘴胡勒勒。韩让这才省过神来,他依然满脸兴奋地问言之唯:“你是怎么发现的?”
言之唯看了一眼温谦良,忽地几根手指在二人面前搓了搓,“温王爷,春朝柳这茶中是极贵的,小人才发现这茶的原材料是什么,王爷若是有意,只给小人这个数。小人自会把所有工序如实报给您。”
温谦良冷笑数声,“言家大少爷,您似乎忘了什么,还是说,这就是你带本王喝茶的诚意?”
言之唯顿时无言,她暗自里不由瞪了韩让一眼,若不是这小子一付不成器的模样,给她一咱这俩人都不成气候,她哪里会试探温谦良!
失算,失算了!
“温王爷说笑了,小人不过是开个玩笑,这东西不难,我刚从路边得来的野草还有几株整支的,您全数拿去。只当小人赔付的伤药钱。”
韩让眨眨眼,他走得慢,没见着言之唯咬温谦良的场面。
这会听到伤药二字,不由吃惊道:“阿良,你竟受伤了?在哪里?可严重吗?”
“本王无事。你以为本王是你吗?”
韩让这才放下心,转头他不死心地问:“言大少,别说赔罪的事,我刚刚可是看了一场热闹,但是就是没想到明白你是怎么算计人的。”
温谦良直接接口,“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提前准备好的。”
说罢,他看向言之唯。言之唯连连点头,“温王爷说得对,所谓两军交战,只有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方是言家立足京城的信条。”
韩让眨眨眼,他还是想明白,言之唯怎么算计得那么准。想开口继续问时,他瞄了一眼温谦良的脸色。本来到嘴边的话,韩让咽了回去。
温谦良探手拿起一枝处理好的野草,忽地冷笑连声:“果然朝廷就不该对商户宽和,纵得王家登鼻子上脸。呵,好大的生意。”
言之唯心中一紧,温谦良这是对商贾有了意见啊。她刚想解释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的概念,却看到了温谦良那淡淡的模样。
一付不想与她相交的高傲贵气,言之唯犹豫一下,觉得在这里再呆下去,未必能占上什么便宜,若是叫这二位抑商的想法放到言家身上,那才是得不偿失!
“温王爷,您已得了详尽的处理手段,小人便先行告退了。”
温谦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口中却宽慰道:“你二叔还是十分有成算的,你倒学了他几分。”
言之唯不敢乱答,只默默退了出去。言之唯走后,韩让登时炸了:“温少,你不会把我当成二傻子了。怎么不叫那小解释清楚?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今日大理寺丞林轩慈必会经过那王家茶铺的。他就不怕林大人不理不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