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间休息是嘈杂的，同学之间在迫不及待的核对答案，有的沮丧，有的雀跃，还有的一脸懵逼。

赵立阳将手机放回兜里，心思沉静下来，斜倚在走廊转角处，目光缓缓扫过身旁的同学。

他没去思考张佑彬的询问，而是在寻找一个心理暗示或者说征兆。对于机会主义者而言，凭借直觉作出的判断，有时候比通过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更靠谱，但征兆在哪儿呢？

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无论这些面孔做出怎样的表情，都不足以给他造成某种心理暗示。那是不是说该按兵不动呢？

视线扫过一群同学，赵立阳皱了皱眉，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印象从他脑海里闪过，刚刚好像错过了什么。

他的视线沿着原路返回，这一次看得很仔细，因为他感到征兆即将出现。

突然，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模糊的印象渐渐凝实。

原来这个印象是一双眼眸，一双会说话的眼眸，赵立阳第一次注意到这双眸子是在食堂里。

那时她看似在躲闪，实则是在向少年发出邀请，用纯真无邪的神态展示她的无害和娇弱。

此刻她就站在一群同学中，貌似在与同学聊天，眼神却聚焦在角落里孤单的少年身上。

沈婧雯，为什么会是你？你又会给我一个怎样的征兆呢？

校花见赵立阳终于注意到自己，心中暗自窃喜。过去的几天不要说正常交流了，她俩连面都很少碰到。

赵立阳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除了去食堂，几乎不出教室。而且即便去食堂吃饭，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往返途中几乎不作停留。

别看他平时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有些吊儿郎当的性子，那只是因为事情不足以引起他重视，一旦他重视起某件事，态度就会专注至极。这是他从事风投行业养成的习惯。

沈婧雯虽然也在忙学习，但她念书有天赋，花别人一半的时间也能比过大多数人的学习成绩，因此她的空闲时间就比较多。

人闲下来心就闲不住。

上次她和赵立阳在教学楼前互相凝视的感觉太好了，那个笑容让她走心，她很怀念那种体验。

可惜每到吃饭时间，成友平就会形影不离的紧跟在她身边，别说和赵立阳制造一场偶遇了，就是和其他不熟的男生多说两句话，都会招来班长嫉妒的眼神。

为什么不直接和班长摊牌呢？

开玩笑呢，沈婧雯每次在周末进行的直播，都是班长在给她撑场面，少则几百多则上千的礼物场场都刷，要她狠下心现在就把这个备胎卸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提起刷礼物，就不得不说这是沈婧雯的高明之处。

闺蜜们老早就劝过她，与其让班长掏的钱被平台吃掉大部分，不如让班长把这些钱直接给她。沈婧雯委婉的拒绝了这个愚蠢的建议。

她很清楚刷礼物和送钱之间的界限，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劳动所得，她不欠成友平任何东西；另一个则与包养无异，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听人家的话，至少在地位上会矮人家一头，而且将来要切断关系也会变得极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