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额头不自觉冒出豆大的汗珠,随着找病展开,周身炁脉穴位,堵塞,淤堵,不言自明。
其中胸腔处,堵塞最为明显。
李慕玄主动引导炁行带脉,循着督脉提到夹脊,按照顺时针转动夹脊,一寸一寸的往胸腔每个角落推进。
在这个过程中,李慕玄感觉浑身酸麻,「八触」之感,纷至沓来。
李慕玄强守心神,将炁脉,穴窍中的浊气,借助吐纳呼吸排出体外。
舌根下,黄芽丹缓缓融化,伴随着每一口津液,吞入腹中,身躯乍然间出现的气滞、血淤、痰凝、湿聚等症状,被消弭于无形。
李慕玄精神大振,没有想到「黄芽丹」的效果如此出众,心中安定不少,继续「找病」「翻病」「退病」。
在这个过程中,李慕玄对丹田炁的掌控也愈发熟练,如同一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不停攻城拔寨,渐渐进入了某种静的境界。
李慕玄蹙起的眉宇,舒缓熨平,直到最后,心息相依,杂念全无,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
洞山在一旁看护,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
“李师弟,这…这是,他竟然正式迈入静功中第一层「身不动」的境界?”
“没想到,师弟命功修炼天赋卓越,性功方面也是一日千里…”
洞山长出一口气,暗忖道:
“看这情形,李师弟陷入身不动之境,是想一鼓作气跨过「炁冲病灶」这道关隘?有黄芽丹辅佐,五七日内应该无碍…”
洞山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唤来舒雅,让其通知书院学子,先暂停授课一段时间。
陆谨刚好下桩,在一旁瞧见洞山的吩咐,好奇问道:
“师兄,书院停课,这是为何?”
洞山振奋无比,小声解释:
“李师弟并非生于炼炁之家,自幼多食荤腥,心性不定,按理来说「炁冲病灶」的时日不会太短。”
“可偏偏这段时日,他性功修行一日千里,如今先我所料,进入「身不动」之境,想来是要一鼓作气跨过这道关隘。”
“这几日,李师弟需要人时刻看护,不得懈怠,如有闪失,我万死难赎其罪。”
陆谨闻言,神色肃穆道:
“师兄,您命功已失,沉疴痼疾在身,时刻看护未免力有不逮,不如您教导我一二,由我来看护李兄?”
洞山不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陆谨,在他的再三劝说下,也只允许陆谨和自己一同看护李慕玄。
日升月落。
密室之中。
李慕玄盘膝而坐,丹田隐隐有氤氲活动之炁现象,身下满是酸臭的汗水,四肢百骸无一不遍布垢腻污秽。
“呼…”
李慕玄猛地,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只觉通体舒畅,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呕…”
李慕玄口鼻敏感异常,身躯污秽之气骤然吸入腹中,惹得他几欲作呕。
洞山顾不得柱文明棍,跛脚跑了过来,矮下身子,关切道:
“李师弟,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
李慕玄擦拭嘴角,瞧见手脚腰腹都是污秽,苦笑道:
“突然闻到身上的味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就好,师弟你「炁冲病灶」如何了?”
“顺利完成…”李慕玄犹豫不定道:“而且…”
洞山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感觉丹田「有物」,这种感觉,好像是师兄您说的化精之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