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德保心急如焚,眼睛里满是渴望,急切地问道:“莫主任,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是个粗人,您有什么需要,要多……多少钱,还请您明说。”
莫德才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严肃地说道:
“要什么钱?无产阶级战士,为群众办事怎么能要钱?”
“不要钱?那……”夏德保先是脑海里闪过自己那在京城的三姐,可很快又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突然,他心里一沉,都这把年纪了,你莫德才难道还在惦记我家小梅?
见夏德保这副急切又迷茫的样子,莫德才又像个神秘的特务,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都已经老了,没什么别的想法了,你就别想岔了,但你也得帮帮我,至于怎么帮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告辞了。”说完,莫德才就要转身离开。
夏德保这下可急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把莫德才拦下。“莫主任,莫主任你别急啊,您总得告诉我要怎么帮你吧?”
“我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你想不通,就让你儿子帮着想,要是都想不到的话,那就是你儿子没这个上大学的命了。”
莫德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说完便甩开夏德保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夏德保那原本像榆木疙瘩般的脑袋,此刻也仿佛被施了魔法,就像一台被突然启动的高速运转机器,不得不疯狂地转动起来。
这么大的好事摆在眼前,莫德才又暗示不是在惦记他老婆,还不要钱,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是要送什么别的稀奇物件不成?
夏德保的心中如同被投入了无数颗小石子的湖水,涟漪阵阵,疑惑不断地翻腾着。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莫德才到底需要什么物件啊?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下午莫德才与叶卫东之间发生的那一幕,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那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脆,连忙叫住了莫德才:“莫主任,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莫德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夏德保,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叶-卫-东!”夏德保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那表情仿佛要把叶卫东生吞活剥了。
“哈哈哈哈,这是你自己想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哈哈,你放心吧,你儿子下半年一定会去读大学。”
莫德才听到答案,满意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屋外久久回荡。
夏德保心中大喜,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菊花:
“莫主任,您放心,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也很看他们不顺眼……”
“嗯?”莫德才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噢,不对,是只有我看他们不顺眼,莫主任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计较的。
我决定了,只要他们在我们青山大队,我保证他们一天好日子都别想好过,特别是那个叶卫东。”夏德保察觉到莫德才的不满,赶紧改口,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莫德才这才又高兴起来,站起身来,像个得胜的将军,缓步向外走去,嘴里还悠然自得地哼上了小调,那调子在空气中飘荡,带着一丝得意与嚣张。
夏德保像个忠诚的奴仆,极其恭敬地送莫德才出门,就像是谦卑的仆人在恭送尊贵的主人。
他的腰弯得如同成熟的稻穗,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起来过,全程点头哈腰,那谄媚的姿态仿佛要把自己的头颅深深埋进尘埃里。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陪着莫德才,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向对方表达着自己的敬畏与顺从。
直到莫德才说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夏德保这才停下脚步。
可即便莫德才已经走远,夏德保依旧站在那里,像个雕塑般目送着莫德才离开的背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那剧烈的跳动声仿佛战鼓在耳边擂响,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未消散的兴奋。
正在这时,一个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赶紧大踏步朝着老人跑了过去:
“娘,你怎么又出去了,这要是摔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