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别院后院的地下,一处经年不用的私牢内,阴森可怖。江管家忧心忡忡,生怕这般环境有损东方芪贵体,婉言相劝:“郡主,不如在密室审问那三个府兵?”然东方芪冷眸一扫,语气坚决:“这等背主之徒,岂配用密室?就在此处审讯。”
江管家见状,不敢再言,只得应下:“是。那老奴便充当文书一职。”他心知若审讯涉及朝政,需将供状呈交明镜司一份,不敢有丝毫懈怠。
幽暗潮湿的地牢内,三名府兵已被沉重铁链锁缚,跪伏在东方芪面前。潮湿的地面浸透他们的衣裳,冰冷刺骨。
东方芪缓步从三名府兵面前走过,眼中寒光如刀,冷冽刺骨。她神色淡漠,唇角微扬,吐出的话语却如寒冬腊月般冰冷:“方主事,每人二十鞭。”
以方骐为首的府兵领命道:“是,郡主!”
一旁的细雨闻言,不由心中一颤。她暗自叹息:郡主这回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啊。
鞭声呼啸,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凄厉刺耳。鲜血很快染红了三名府兵的衣衫,东方芪再次踱步而过,俯视着这三张曾经熟悉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蹲下身,凝视着其中一个瘦小黝黑的男子,声音如同清晨的露水,带着几分凉意:“若我没记错,你家中排行老三,你父亲便唤你张三,对么?”
张三强忍痛楚,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姑娘好眼力,还记得小人。”
东方芪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我不仅记得你的名字,还记得你曾在我母亲军中效力,做过百夫长。”
张三闻言,心下一惊,神色复杂道:“姑娘……”
东方芪转向中间那位,印象中他原本瘦削的身形,这一年多里竟吃成了小胖子。她淡淡道:“你叫谢营,与张三同村,从小一起长大,是他引荐你来侯府做工的。”
谢营忍痛应道,声音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姑娘记性真好。”
最后,东方芪来到第三个府兵面前。她蹲下身,打量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心道此人更像出身书香门第,而非粗鄙府兵。她还记得两年前这个人到侯府做工时,东方芪将他误认为是小叔叔给她找的教书先生。
东方芪开口道,柔和中带着几分凉意:“你是奚康,侯府府兵中最有才学的一个。”
奚康却别过头去,不发一言,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东方芪缓缓起身,后退几步,冷眼扫视三人,眼神如同冬日的寒雪,冰冷刺骨:“我原以为你们是命大,逃过侯府大劫。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巧合?我也曾怀疑,你们为何恰巧在府中大火前告假返乡。原来,是早已知晓侯府将有一劫。”
她眼中寒光更盛,声音如刀锋般锐利,字字如冰珠落玉盘:“废话我不想多说。是你们自己招供,还是要我继续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