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将手里的钱攥紧,心里闷闷的难受。
顾峻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收着吧,是姨妈的心意。”
舒云将钱放进口袋,一卷钱上依旧还保留着沈如君的体温,暖暖的。
顾峻:“下次等有假了,我们去看姨妈。”
火车前行发出哐哐哐的声响,周围到处都是人声。沈如君头侧靠在窗户上,望着飞快掠过的景色,不由擦了擦眼角。
这次分别,天高地远,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沈如君叹口气,将包裹打开,无意间看见了塞在角落里的一叠钱。
她转身看向窗外,站台早就离远了,变成一个小点。
“这傻孩子。”沈如君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站台上,依旧人来人往,“顾峻,你怎么来了,是回来探亲的?”穿着乘警制服的男人惊喜地上前打招呼。
顾峻也很高兴见到旧友,“我这几年调职过来的,怎么没听说你也在这里,对了,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舒云。”
“嫂子好,陈建。”男人打了个招呼。
战友间许久未见,双方聊了各自的近况,舒云听只听了几句,视线往休息区处望去时,无意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她拉了拉顾峻的袖子,顾峻自然而然地弯下腰,贴近舒云,舒云小声道:“我先过去看看。”
“我这儿工作都没定下来,哪里有钱给你们住招待所,快回去,尽耽误我事,要是我工作泡汤了,你看我打不打你,臭婆娘。”
钱新民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局促站在他面前的一大两小,衣服因为乘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而灰扑扑的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酸臭味,他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捂着鼻子倒退了几步。
接着像是怕别人看见般,拉扯着几人走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女人不死心,上前要拉住钱新民的衣服,但被他一巴掌拍了过去,“离我远点。”
女人讷讷退后了些,“可是我们这才刚来啊,小草自从年前着凉后,咳嗽一直不见好,新民,你带孩子去城里医院看看吧,别是肺上有问题。”
“还有大树你也好久没见过了,我带孩子来看看爸爸。”
王玉平一共为钱新民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他们一直生活在农村,孩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父亲几面。
这次过来一方面是带孩子认认爹,另一方面则是自家的小闺女一直病恹恹的,让人担心。
乡里都说她家男人钱新民最有出息,去了城里读书,以后要带着全家一起去城里享福的。
最开始,王玉平也是这样相信着的,每几个月就会收到钱新民的信,各种难处要让他们寄钱,寄多了,人又不回来,其实早就死心了,知道指望不上了,这次也是逼不得已。
钱新民根本不愿听王玉平说话,他对两个孩子更是没有做父亲的慈爱,满是算计,“我也没钱。”
他眼睛咕噜一转,“要不我们把孩子卖了好了,虽然生病,但小草年龄小,肯定有人要的。”这样他也能有钱走动走动关系。
王玉平被吓坏了,抱紧怀里的女儿,“这可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