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肉真不好吃。”
“呸!谁肯吃你。”
“啊?还要‘啃’呀?”
米兰扑哧笑了,“真和那死鬼一个样,嘴甜得很,还爱胡搅蛮缠,”伸手捏肉肉的脸蛋儿,“是不是呀四狗子~”
“啊?姐姐,我叫沈知言。”
“哼!给我来吧你。”米兰揪沈四狗耳朵,向来娣招手,“丫头,你也来。”
看门老头儿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原本在看热闹,此时见米兰要揪人走,遂喊道:“米丫头,你儿子?”米兰呸了一声,“苟师,为老不尊你。”易来娣听成了“狗屎”,正奇怪怎有人肯叫如此奇怪的名儿,不想竟说到她头上了。
“这丫头不简单哩,好苗子。”
米兰应付道:“那您老收个徒弟呗。”
“唉!”看门老头儿叹气,“今时不比往日哩,老喽,人老就不能不服老。”
几句话的功夫,米兰又把两人撤回院子,不过这次却在前院。一进屋,米兰就迫不及待的问:“四狗,你爹呢?”
这是一个单人宿舍。
不大,也就十几二十平。
陋室虽简,却满满女人香。
久违了呀。
沈四狗瞅瞅室内满是女人味儿的布置,鼻尖轻嗅那独特女人香,轻描淡写的说:“死了。”浑没一点伤心之意,仿佛说别人家的事,却如平地起雷,惊得米兰跌坐床上,半天没回过神儿,“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一时竟如那祥林嫂一般了。
情绪无法自抑,伤心不能自控,米兰忽然哭了起来,伤心极了。
县剧团台柱子,哭也跟唱戏一样。
好听。
沈四狗如是想,不是没心没肺。
他觉得,老爹可能尚在人世。
无他,以己度人耳。
如知言哥这样的人,是从来不会把自己陷入绝地的,金风未动蝉先觉,后路早安排得明明白白,且还不止一条。
听叔爷描述,死鬼老爹手段比曾经的知言哥还要高明,说沈南风其实姓段,甚至是穿越来的,沈知言都敢信。
沈南风有段王爷之情痴,却无其憨。假死逃避风波,有甚不可?狱警也是人,以沈南风手段,是人就能摆平。
来娣姐瞪了四狗子一眼,摸出小手绢,“姐姐,别听他瞎说,又没见人。”
四狗子喊姐,她也得喊姐。
没得平白低他一辈儿。
米兰闻言“呃”了一声,顿生希望。
看沈四狗。
沈四狗尤怕她活过来,父债子还,有心思找他算那死鬼老爹的旧账,翻白眼道:“里面出了事故,就没见到人,爷爷说的。”
于是,米兰再入冰窖。
这时,另一女人找过来。
她叫胡彩香。
“怎么了这是,咋还哭上了?”
“他……他……南风他……死了……呜……”
“啊?死了?不是说在里面吗?”
“出……事故了……沈四海说的。”
“沈老爷子?”
“肯定是,四狗子都喊‘爷爷’了。”
俩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一会,沈四狗就弄明白了其中纠葛和来龙去脉。
米兰只是暗恋老爹,没得手。
也是,看年龄也不像。
纯看面相,女人至多二十二三。
原说“三十”,是依据“老爹相好”这论据推出来的,听叔爷说,沈南风论年龄今年应三十九,总不能老牛吃嫩草吧。
不是就好,不是相好就不是仇人。
安全。
直到这时,沈四狗才终于肯良心发现,开始同情起这女人来。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