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狗的话里,有两层意思。
一、她们俩是我的,谁也别抢。
二、以后她们只管学戏、唱戏,所有她们该欠的情,我欠:所有她们该还的债,我还。除了戏,都与她们无关。
恰好,两层意思俩女人都get到了。
前者色胆包天,后者令人震撼。
胡彩香、米兰都是打小学戏,从剧团内各种拆台、黑手里滚出来的角儿,太知道成名成角儿路上的艰难了,若身边有个肯护、能护,且还护得住的人,那会是多么一件幸福美妙的事啊!相比起来,姐妹委身一人,属实算不得什么了,有此知疼知热,相伴成长的人,还这么的有本事,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
青梅竹马吔!
她们怎么就没碰到这样人呢?
回头再瞧小姐妹俩。
姐妹俩正扒柜台瞧稀奇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正欢,一切都有四狗。
不知怎的,有点妒忌呢。
不过,眼前却不能助长四狗子气焰。
胡彩香哼了一声,不屑道:“等你有那本事,再说这话。”米兰附和,“是呀是呀,光说大话不行,屁用不顶。”
最后,俩女人还是各送姐妹俩了一件礼物,一身连衣裙,一双塑料凉鞋。
米兰说:
“毕竟我们也拿了你不少好东西。”
“考试的时候穿嘛。”胡彩香道。
东西置办齐全,一起回剧团大院。
又抱又提,着实不少。
全是姐妹俩铺的盖的穿的用的东西,齐全到甚至连女人用品都有——易来娣十三了,正用得着。沈四狗自己倒没有买什么,男孩子简单,好对付得很。
放下东西,任女人们自己收拾,沈四狗借口有事,自个儿出去了一趟。
剧团对面,有一个巷子。
走进去后,有个仓库模样的建筑。
很破,但是很大。
进去后才发现,竟是个棺材铺。
地方倒是特别宽展,棺材统一摆在库房一角,曾经似乎做棺材的地方,现在全都空着,看库房的,是个老头儿。
“有人吗?”沈四狗喊。
老头儿翻白眼,“没长眼?”
“嘿嘿,我以为粽子老师晒太阳。”
“你才粽子,你全家都是粽子。”
“开玩笑,开玩笑嘛,爷爷,商量个事儿呗。”沈四狗很狗腿的递烟过去。
抬手不打笑脸人,老头儿接烟。
“说。”
“我来和爷爷做个伴儿咋样?”
老头儿警惕:“什么意思?”
“我对面剧团的,送妹妹来参加考试,不还有几天嘛,找个住的地儿。”
“没地儿,不借,不租,别张口。”
“我出钱。”
“不稀罕。”
“我做饭。”
“街上有。”
“那,晚上我陪您唠嗑。”
“有粽子呢,用不着你。”
“那,您就当我是个小粽子呗。”
老头儿被他这顺杆子爬的劲儿逗乐了,“这里可是棺材铺,你不怕?”
“不怕,连床都省了。”
“哟呵。”
“其实吧,我还会唱戏的。”
“你?”
“爷爷您听啊~”戏腔儿说来就来。
“下位去劝一劝
贵妃~娘娘啊~
撩龙袍啊~上前去~好话多讲
叫一声啊~贵妃娘娘